成,别的咱都允你,唯独吃饭,不能由着你来。”
朱允熥坐在墩子上,一直看着那只烤乳鸽。
“殿下,您用。”陈则武把烤乳鸽拖到朱允熥面前。又用筷子,把骨头剔去。
“去,告诉尚食,再来一只。”朱元璋提高嗓门,冲远处喊。陈则武上来之前,朱元璋就把周围伺候的人,都给遣开了。
“你继续说,别停着。”又示意朱允熥,“你也听着。”
陈则武放下筷子,“朝廷并不是要收回他们的地。这是他们的祖产,只要是在朝廷有登记在册的,朝廷并不会收回。只是,他们有那么多的耕地,就应该交相对应的粮税。总不能,让那些连耕地都没有的老百姓,还要去交税吧。”
“太上皇,仁祖皇帝,身在元末。即使这样,每天也有官兵上门收税。官兵走了,地主又来了。家中剩下的,连口粮都不够了。”
短暂沉寂之后,朱允熥说话了,“皇爷爷,古人有云,富为多昌,贫则多力。朝廷若是让贫苦的百姓养着,那朝廷也只会越来越穷。”
陈则武趁风点火,“土地问题,历朝历代都有。先前,太上皇问臣,怎么解决。臣的回答是,要么改革要么打出去。但从根本上来说,不解决税收制度,那就是治标不治本。”
朱元璋一边喝酒,一边听这两人说话,“你可真敢说,还没人敢在咱面前说这些呢。”
三个人,三个墩子,四道菜,一壶酒。
城楼下,是那些领着烧饼的百姓。
“看看这些百姓,他们哪个不是父母生,爹娘养的。”朱元璋深深的叹气,“罢了,你去搞吧。出了事,咱和皇上,给你撑着。”
陈则武心中,暗暗较劲,“太上皇,您既然把这差事交给臣了,臣自当竭尽所能。”
刚刚,陈则武收到了朱元璋的旨意,得赏蟒服,赐正一品。现在的陈则武,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位极人臣了。
不过,站的越高,摔的越惨的道理,陈则武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