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
蓝玉摇摇头,扶着桌子站起来,眼睛里布满血丝。走路时,踉跄一下。陈则武连忙扶住,“要不今儿早点歇息吧。”
蓝玉仍然摇头,吐了一口浓痰,然后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朝地上的痰看了一眼,没有血丝。陈则武也稍稍放心,不过还是不明白。傍晚时,下令扎寨还是好好的,这才半个多时辰,就突然这样了。
陈则武找来随军郎中,号脉之后,郎中轻轻放下蓝玉的手腕,“梁国公心有郁结,久存于心。再加上早晚寒冷,故而染了这肺疾。此疾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不可动怒。”
“啥,还要静养,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蓝玉从床上跳起来,指着郎中就是大骂。
然后,蓝玉打翻郎中带过来的药,怒目圆睁,“老子要打仗了,全军上上下下几万人看着我呢。我要是躺这儿,三军将士该怎么办。”
陈则武没有说话,他苦笑一下,“梁国公,你要打仗,也得把病养好了吧。”
“你懂个屁,兵贵神速。咱们耽搁一天,通古斯就多一天的准备,咱们就要多死人。”蓝玉的话不容置疑。
蓝玉从床上一跃而下,跑到帐外,抹了一把鼻涕,大声叫唤,“把脱古斯他媳妇,还有那个也速迭儿给老子押过来。这么多天了,驴也该说话了。让你们审问点东西,也做不好。”
随后,跑回大帐的蓝玉,给自己倒满酒,一饮而尽。
喝酒时,蓝玉露出痛苦的神色。喝完酒,擦了擦嘴,“他娘的,这酒喝的,剌嗓子疼,跟喝刀子似的。”
陈则武抢过酒坛子,抱在怀里,“梁国公,药不吃,但这酒可不能再喝了。”
蓝玉笑道,“人活这辈子,无非就是女人和酒。这儿方圆百里,没一个女人。就连酒,你也不给蓝爷喝个痛快。”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蓝玉也没继续喝酒。黑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