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想想就行了,他可不敢说出来。
“皇上,自从胡惟庸被赐死,李善长被卸职禁足。浙党人可以说是春风得意。”陈则武拐了个弯。
“怎么,咱打压了淮西旧部,他浙党就跳出来了?”朱元璋不满的说道。
“皇上,臣死罪。”陈则武突然跪下,低着头。他下面说的话,会触及到朱元璋的禁脔,他必须先告罪。
“说吧,恕你无罪。”朱元璋看着无比认真的陈则武,倒是吃了一惊。
“明之党争,历来已久。党争不断,朝廷难安。党争实际上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党争而带来的问题。在其位不谋其政,尸位素餐,只顾争权夺利,不管国家民生。”
“皇上您赐死胡惟庸,夺职李善长。淮西旧部表面上受到重创,一蹶不振。但实际上,这都是伤皮不伤肉。”
朱元璋抖一抖眉毛,示意陈则武继续说下去。
“淮西一党,其最根本最庞大的群体一直都是武将勋贵,那些跟着皇上您出生入死打天下的将领们。他们手握兵权一天,浙党就不会安分。”
“也就是说,浙党的最终目的并不是打击淮西一党,而是想通过打击对手,来使他们的文臣集团重掌朝政。”
“打天下靠武将,他们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治天下靠文臣,他们以笔为剑,舞动天下乾坤。所以,明初党争,是文臣和武将的争斗。”
陈则武的话,让马皇后心慌意乱,寥寥数语,定了性质。接下来就是看朱元璋的心情了。不由得,马皇后看向朱元璋,满脸的忧虑。
“杀了武将?”朱元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问道。
“不能杀。一来,武将勋贵们为大明朝的建立,功勋卓著,杀了他们,令百官寒心。”
“二来,大明南北,皆有战事。杀了他们,恐朝中无统兵之将。而他们的子孙们,虽饱读兵书,却没上过战场,这不就是纸上谈兵吗。”
朱元璋不耐烦了,站起来,走了几步,又突然回头,表情有些狰狞,“那你说怎么办。”
“臣以为,各打一棒。皇上胡惟庸已死,李善长罢官。可是,您至今为止,对浙党还没做什么呢。不如,召回李善长,赦免唐铎,但二人却不重用。将弹劾魏国公,唐铎的人抓起来。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