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这样,波澜不惊,对于楚弈想要拼命争取的东西似乎不屑一顾,因为它们根本唾手可得。
——楚弈,你还是不如你哥哥啊。
——哎,楚弈,如果你能有你哥哥一半优秀我就烧高香了。
可是只有苏映梨会对他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这样『因为是楚奕,所以能做得很好』的事情。
——楚奕,你不用和任何人比,你就是你自己,仅此而已。
可是唯一会对他说这种话的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宗玉山。
他争不过。
他早该知道的。
从小到大,他没有一次能从宗玉山手中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哪怕是宗玉山不想要的,也不会施舍给他。
可是这次不行。
“!”
苏映梨看见楚奕上前两步,欺身将她整个人压在窗台上。
少年身上干燥的阳光琥珀香结成一张坚不可摧的牢笼,将她与台上台下的喧闹彻底隔开,眼里只能看见他澄澈如蜜的眸。
『我答应你……』
苏映梨刚心想说楚奕该不会是忘词了吧,下一秒唇角处就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带着琥珀的凉意。
不知是楚奕还是她的心跳声震如雷,几乎都要把音响里放的背景曲盖过了,吵得她完全无法思考。
“你不要去他那里。”
楚奕抱住她,于万众瞩目之下,背对着流光溢彩的舞台灯光,只把隐秘的话语说给她一个人听。
与其说是楚奕将她抱住,倒不如说是他整个人半跪在她身前,用一种几近祈求的姿态俯在她怀中,颈间炽热的气息几乎要将苏映梨灼伤了。
楚奕他……在发抖吗?
『我哪里也不会去的,王子殿下。』
苏映梨伸手摸了摸楚奕的黑发,像手指像从狼背上的鬃毛穿过,安抚着他,也驯服着他。
坐在贵宾观礼席的宗玉山,凝目看着台上的两人,明亮的舞台灯光在他眸子荡漾出深紫色的浓墨。
宗玉山看着苏映梨莹如春枝的手指从楚奕的黑发中穿过,像珍珠落入了碍眼的深潭之中,眼看就要染上他人的色彩。
他生平第一次领悟了某种他从不曾拥有过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