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更加混乱,惊呼声,脚步声,以及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幸灾乐祸的笑声,羼杂在一起,令人倍感窒息。
我在秋天的夜晚急出一身的汗,刚想站起来自己想办法,就听到闵瑞的声音,他说他直接背村支书去医院会更快些。
我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村支书在场的家属都没什么主见,默认了闵瑞的提议。临走前,我让阿妈回家等消息。
我不知道闵瑞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再作过多交流。我搭手,闵瑞很快将村支书驮到背上。我们一路赶着,到了医院之后村支书就立刻被送进了急诊室。
村支书是突然中风,镇上的医疗条件有限,所幸送医及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之后会怎样说不准,医生建议家属,天亮后立即让病人转院。
说到家属,东庄二婶和一双儿女自然是跟了过来。他们一直没说话,只是跟着,从进入医院开始,全程手续都是闵瑞着手处理的。
到了这会子,东庄二婶才终于回过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哭起来:“张保木,我上辈子真是欠你们家的啊……”
护士出来说了几次让保持安静都不管用,最后闵瑞实在没办法,将还在腿软的张中了一把拎过来,让他把东庄二婶架着,要么先回家,要么找个地方休息。
闵瑞又给了张中了的姐姐一点钱以防急用,东庄二婶被姐弟二人带走后,整个过道都安静了下来。
我转过身看向闵瑞,发现他倚着墙,单腿弯曲,弓着腰,一只手捂住下腹部,很是疼痛的样子。
我立刻过去扶他,问:“你怎么了?”
他坐上长椅后示意我也坐下,说:“没事儿,估计是刚刚跑得急了。”
他问我:“你的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吗?我有点累。”
我看着他满头的汗早已冷掉的样子,浑身几乎没什么热气在散发,默默往他旁边挪了挪身体。
闵瑞没听到回答,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
他把后脑勺抵在墙上,微微仰着下巴。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觉悟不够高,于是赶忙找补着说:“可以的,你需要休息,肩膀给你靠。”
他摇了摇头,双手交叉,担在腿上,过了好久才开口:“阿水……你知道么,村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