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橘子糖成功地让我撑到了下车,说不感激是假的,但我这时候偏偏犯了嘴硬的毛病。
我甚至担心他得意,因此先发制人地开口:“下次记得准备薄荷糖,效果才会好一点。”
李笠瞟了我一眼,没搭理我,但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你不想承认也没关系”。我开始后悔,沉默是金,古人诚不欺我——什么都不说也好过被轻而易举地看穿强。
不过后悔归后悔,我还是忍不住开始没话找话,我问他:“阿婆真的只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我们并排走着准备到路边拦出租车,他隔了一会才回答我:“显然不是。”
许是接收到了我探究的眼神,他又补了一句:“她估计是想让我们培养一下感情。”
我心中一紧,结巴起来:“什……什么感情?”
他抿了抿嘴,故意停顿下,然后轻飘飘地吐出三个字:“邻里情。”
我真是烦透了这个毛栗子,他总能轻而易举地让我想太多。
被耍了又不能生气,不然怎么看都像是小心思没得逞后的气急败坏。
所幸这时我们已经走到路边,他伸出手刚好有辆车过来。上了车,李笠报出地址,司机师傅便一脚油门加速出去。
我们的目的地是军区医院。
我有点不解,但是很快想通——他是军人,选择带家属来这所医院就医不足为奇。
我跟着李笠上了楼,然后七拐八拐地来到一间办公室门口。门没关,里面只坐着一位中年医生,他轻轻敲了两下,医生抬起头,脸上瞬间笑出了花,冲着李笠打招呼:“李军官,你来了啊。”
李笠站在门口没动,礼貌地说:“付主任,您叫我小李就行。”
那个被称为付主任的医生把椅子往后推了下,走过来邀请他进去,始终笑盈盈地说:“小潘医生去查房了,你稍微等一下……”他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腕看了下表说:“这时间,也快回来了。”
李笠也十分客气,说:“不着急,付主任,我们等一下,您忙您的。”
付主任这才注意到站在李笠身后的我,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并没有在我身上多做停留,问道:“这位是……”
很显然他对我的兴趣不大,询问只是出于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