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闵瑞啊,你什么时候来我们村的啊?以前都没怎么见过你。”
闵瑞回:“今年初才来,现在还是储备干部。”
阿妈接着问:“听说你之前是在市里工作的,怎么想起跑我们这乡下来了?”
闵瑞说:“之前的工作都是父母替我安排的,他们以前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是事无巨细,我不想毕了业还要倚靠他们,我觉得来这里对我来说是一种历练。”他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而且这里跟我想的不一样……我很喜欢。”
这一番诚恳的回答不知道老田听没听懂,又听懂几分,但他的确抓到了重点:“那你以后还要回去吧?你和阿水……”
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为难人家了,我和他八字还没一撇呢,这样问总有种准备捆绑别人的嫌疑。我当然知道老田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怕我一头热扎进去最后却不能和闵瑞顺利在一起,失望而已。
我咳嗽了下,提醒老田现在考虑这些问题还有点早,然后打断他们道:“你们总说话,菜都要凉了,闵瑞,再尝尝这道清炒卷心菜,我妈亲自下厨,手艺很不错的。”
我把菜碟往闵瑞那边推,他立刻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还没咽下去就说好吃。
老田也知道刚刚反应有点大,于是换个问题问:“那你爸妈是做什么工作的?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
闵瑞说:“家父在银行上班,家母在服装厂做会计,只有一个亲姐姐已经嫁人。”
一顿饭吃得像查户口一样,我有点不好意思。老田一直觉得东庄二婶那牌搭子和他们家已经很多年不走动了,知道的未必准确,而且提供的信息也不多,所以有个机会亲自问本人心里才比较踏实。
吃完饭我迅速找了个理由把闵瑞带走,怕他们的问题像地主家的活儿一样——安排不完。
我跟他走到门外,他说喝了酒头有点晕,问我能不能陪他走走。
我本来想说喝了酒还是回去睡觉效果比较好,后来一想也是啊,酒是老田让人家喝的,我这个当女儿的是得负责善后,帮他醒醒酒。
可他不是也没喝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