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就叫他“小甲”吧。
据说小甲当初看见我不知道哪根电路突然连接上了,回去就到处找人牵红线。中间人来我家时把他夸得天花乱坠,阿妈也觉得指望我自己找到对象的希望太渺茫,本来也是病急乱投医的状态,所以一口就答应了见面。见面那天小甲表现得很好,怎么看都是一老实人叫人放心。回去后阿妈高兴地连小曲都哼上了,她觉得这回靠谱,让我必须跟人家相处看看。
母命不可违,我也没有违的理由。后来又见了两次,说不上讨厌但也绝对不是喜欢。本来想着再见面就找个机会说清楚,没那个意思还耽误人家挺没劲。结果我理由还没想好,就看见他和另一个妹子拉拉扯扯,牵连不清。我心想你那么普通咋还这么会撒网呢?但凡能装得久一点我也敬你是条汉子。我回家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老田和阿妈描述了一遍,不需要添油加醋都能感受到此人的行为有多恶劣。偏偏阿妈坚持认为是我不想谈,所以在作妖,胡说八道可达不到目的。
当天夜里我就失眠了,这年头受害者到底要怎么证明坏人不是好人。
我头昏脑涨了好几天,连学校管后勤的甄大爷都瞧出我不对劲。我自然不能把这些烦恼像倒豆子一样说与他听,支支吾吾想糊弄过去。他起身说要去器材室找个工具修修传达室的门锁,我一看天都黑了主动提出帮他打手电。
所谓器材室其实就是一间砖头房,外面连水泥都没怎么糊,本来是堆放一些没用完的木材板临时搭建的,后来就慢慢当器材室和仓库用了。
房子是瘦长型的,正面很窄,就比两扇大门宽一点。地上也是土扑扑的,越往里放的都是木板、长木条,中间放一些残破的桌椅和其他废旧物品,只有靠近门处才一个框一个框分好放些体育用品。零碎的小工具则放在最前面的拐角矮柜里。
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有点冷,早秋的天就是这样,中午穿背心,晚上就要盖薄被。何况,我观察了一下,这个砖头房还漏风。
其实我真不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人,但那时就是灵光乍现脑子里闪过一个“给小甲点颜色看看”的想法。
我只是稍微放点风说我会在放学清校后去器材室拿点东西,若他不出现什么事都没有,若他去了自然就是心中有企图,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