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叫闵瑞,是东庄二婶其中一个牌搭子的侄儿,跟我差不多大。虽说婚嫁市场对男子要求稍微宽容些,但他这个年龄还没娶妻生子也免不了让人想入非非。
不过现实生活没那么多狗血,人家只是多读了几年书心中有些理想,对儿女情长没那么迫切的需求罢了。
我准时赴约的时候闵瑞已经到了,他说他习惯早到,他等人总比别人等他强。
我们站了一会,我寻思我的外貌体格他大概心里也有数了,就开口说:“要不咱们坐下聊吧,站着怪拘谨的,别总想着是相亲,就当认识新朋友了。”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下说:“好的。”在我坐下之前还伸手拂了一下石头上的灰。
当然我也悄悄估算了下他的身高,我超过他肩膀大概这么多,我在心里默默比划。他应该是比毛栗子矮一点,但在一般人中也算得上高大挺拔了。不过他白白净净,一看就是斯文书生,若要掰起手腕多半是扭不过毛栗子的。
毛栗子其实也不黑,是很标准的中式俊男健康肤色,而且他身上总会透露着似有若无的野性,这种气质不需要刻意显露,不张扬但也绝对不容忽视。
糟糕,我好像又想起他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把身体使劲往后挪了挪,双腿就自然地悬空晃悠了起来,鞋后跟一下一下地磕着石壁,有种荡秋千的感觉。想起毛栗子烧火时蜷屈在小凳子前的那双长腿,他估计是很难享受到这种快乐了。
我转头看向闵瑞,发现他双腿好像经过计算一样呈九十度弯曲,两只脚在地面上平行,双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着。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他不解,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觉得自己也不能太过分,稍微往前滑了点让脚沾地。然后试图活跃气氛说:“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村支书。”
再书呆子的人也能听出来我在开玩笑,何况他其实并不呆。
他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什么?”这次换我震惊了。
他可能觉得效果很好,不掩饰地笑了起来,“我也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村委会的一名储备干部。”
这么有来有往几个回合,我俩之间的气氛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