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一步三回头,走到荷风苑,没有人跟出来。
传闻果然信不得,不是说北檀君和宣平侯早就断绝关系了吗,晚晚坐在秋千上,脚尖轻点。
暑气渐起,云日明草木,嫩绿的树叶转成墨色,盛装捂得晚晚微微出汗,她三两下蹬掉鞋子,叫来蓝心,“你去前堂一趟,就说回礼我落了一样,劳烦北檀君来取。”
蓝心瞧她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绫袜松松套在脚上,十足小姑娘模样,打趣道:“姑娘越发大胆了,从前可不兴这样不规矩。”
晚晚摇摇刚收到的金鱼袋,“我现在又不靠暮家过活,在自己院子里脱个衣服怎么了。”
说的理直气壮,实则心里滴血,这点前估计也耗不了多久。
“你快去将北檀君找来,我有话同他说。”
“说吧。”墙头传来冷冷的嗓音,院中暑气被消解一半。
院中三个姑娘起抬头。
翟行梭坐在墙头,繁茂的枝叶遮住他大半,投过缝隙只能看到他如墨的眸子,微微翘起的嘴角,掩盖住伤疤,赤红流珠压在树枝上,在一浓绿中格外显眼。
北檀君,爬墙。
晚晚几乎从秋千上跳下来,和翟行梭对视一瞬,踩着罗袜往屋里走,跑到屋门口时又折回,一把捞起秋千上的外衫,逃似进去。
清风徐来,似乎带着姑娘身上的馨香,翟行梭静静欣赏完这一幕,从墙上跳下来,在门口等着。
晚晚两腮通红,捂着脸问月牙,“他全都看见了。”
“左右也是要成亲了,北檀君也不是外人。”
“是啊。”晚晚放上手,撑在桌上,坐直身子。
扬州商会时她穿舞女衣服的样子都被他看过了,不穿鞋算什么!
可是为什么这次就显得那么别扭呢??
不知那人在墙头坐了多久,想到遥遥对望那一眼,那人似笑非笑的嘴角,晚晚就觉得浑身如火烧,好似秘密被看破。
“姑娘,大人说让您出去。”
晚晚欲哭无泪,待月牙给她穿戴好后硬着头皮出去。
“衣服穿好了?”翟行梭开口直白,还带了点歧义。
晚晚撇撇嘴,闷闷道:“想笑就笑吧,笑完莫要再提这事儿,让外人知道我如此失礼,你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