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几乎是强迫自己从那幅夺目的屏风上把视线挪开,落到床上之人身上。
他面色比之前还难堪,桌上放了一碗半凉不热的药,晚晚端起来闻了闻。
也是活血化瘀,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看这样子,他回来之后也不好过,这天子近臣,也不如面上那么风光。
这药也不知吃了几回,晚晚退出去唤来朔英。
“姑娘,主上吩咐了不让人打扰,我们不敢违抗,把药送进去就出来,这药一次没吃呢,都是凉了就撤。”
“嗯?”晚晚指着自己,“那你就让我进去?”
“您和我们哪儿能一样呢。再说您是大夫,主上只吃您一人开的药,您想想办法,我们真没辙了。”
“那,你先回答我,”晚晚挺了挺身子,谈条件,“他这伤,怎么来的。”
“从扬州回来,主上去宫里回话,但是三司计相先一步向皇上告状,说主上烧了商会是因为怕自己敛财暴露,刘子清说古尔联是主上的人,反将主上一军,总之扬州的事儿最后都落到主上头上,杖责主上五十大板。”
好一个颠倒黑白,怪不得翟行梭从扬州回来时那么着急,可惜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可如果让刘子清得逞,那扬州最后还会落到他手里,他再知道自己和北祥药行的关系,那不仅自己完蛋,北祥药行也别想好了。
“姑娘,姑娘,你想什么呢”
“没事,我在想给大人用哪几位药比较好。”
“那您觉得呢?”
“我看桌上的药就挺好的,我想办法让大人喝下吧,外用的药你一并送来。”
唉。
晚晚叹了口气,掀开翟行梭的衣服,新伤添旧伤,没一块好皮肉,换做其他人,能活下来都是奇迹。
也就是他,还能折腾着不喝药。
“圣上既然不信任你,你又何苦为他卖命,把自己弄成这样。”
晚晚感觉自己对翟行梭的感觉很奇怪,心里明白知道二人的婚姻只是交易,各取所需,看到他一身伤,还是会替他生气不值。
在翟行梭身上,她总能看到一星半点的孤寂感,同没遇到张叔的自己一样。
换了药,她也累出一身汗,最麻烦的是还得让他把药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