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姑娘如受惊的鹿一般,左顾右盼,小跑逃出了视线。他拢共见过这姑娘四次。
一次他身负重伤,胁她为质,看在无事牌的情面上,绕她一命
一次他当街屠杀刺客,她救下一个小乞丐,还探出脑袋观察他是否发现。
在花厅装出一副胆小病弱的样子躲她,又借他的名讳狐假虎威。
一个从四品小官家的孩子,倒是比他见惯的高门贵女多了点小聪明,可惜也是攀附权贵之流,挤破脑袋想进侯府。
“大人,派谁盯暮家姑娘合适?”朔英在后面迁思回虑也没想出合适的人,毕竟这个姑娘看着并不像和刘子清合谋。
“刘子清洗钱的路子还差少才能拔干净?”
“已基本查清,只是他爹是三司计相,统管大显赋税商贸,在处理银钱流通方面颇有经验,没留下任何证据,等他下一次运作,我们便可拿人。”
“盯紧刘子清。”
“是。”朔英把刚刚的问题压回嘴里。
按照他主上的性格,但凡和所查之事有关系之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次例外,说不定就是姑娘的一番剖白令主上动容。他不敢多言坏事。
毕竟主上早到了娶妻的年纪,却一直孤身一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御史台的老东西们天天拿着这错处做文章,难保圣上哪天就真听进去。
如今东都敢提喜欢他们主上的姑娘几乎绝迹,就那么一个独苗苗,他还是不敢大意,私下调了天字牌的女卫护着。
晚晚的马车一路疾驰,奔回白安药铺,到了后还心神不定,身子渐渐发热。
蓝心见她面色发红,摸了摸她的额头,“姑娘这是被吓狠了,发烧呢。月牙去熬些安神汤来。”
“姑娘,咱们不回暮宅吗?有家丁护卫,总比在这里安全。”月牙熬了汤药回来,见晚晚蜷着腿缩在床脚,也是心疼。
“我继母恨不得开大门将刘子清迎进来,如何敢回去。”晚晚愣愣地盯着前方,“你当她和暮昭云不缠住翟文瑞是去干什么了,我前脚出暖阁,后脚刘子清就到,说明他早知道我在何处,不是我继母和他报信,还是他刘子清在侯府有眼线不成。”
月牙还想再劝,蓝心摇摇头,示意她闭嘴,拉着她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