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随即行礼,“母亲安好,女儿恭贺母亲。”
说完便咳了起来,素白月华裙仿佛挂在身上,衣角随着动作一晃三荡,靛蓝手帕掩住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水杏眼,眼中蓄泪,挂在下眼睫处要垂不垂。
指如脂玉,面若琉璃,白的近乎透明,头上一只通体赤红的血玉簪子插在乌发之间,美的摄人心魄。
苏氏在鼻尖挥着手绢,满脸嫌弃,更令她心烦的是,这个继女出落得越发惹眼,对比显得她的亲女儿暗淡无色。
“我今日身子不好,免得病气过给你,你去窗边站着吧,通风。”
外头寒风凛冽,苏氏摆明了不让晚晚好过,月牙身子前倾,刚要开口,就被蓝心掐了一把,进内室取厚斗篷去。
苏氏见晚晚乖巧粘过去,并不问她是何喜事,有些不悦。
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摆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宣平侯府送来了求婚启,可不是大大的好事。”
宣平侯翟家是老祖宗生前给暮晚晚定下的婚事,翟家三郎的父亲是老侯爷的嫡长子,老侯爷百年后,便是他爹爹继承爵位。
加之本人上进,未来考取功名,入阁拜相也未可知。
虽有个常人不敢提及的小叔,但那位常在圣上跟前出没,不常在侯府。
寻便东都也找不出第二门这么好的婚事,只可惜婚事还没过明路,老祖宗便仙去了,接下来的安排,自然落到苏氏手里。
如果侯府是来求娶晚晚,苏氏怎可能欢天喜欢地来通知她。
月牙像炸毛的猫一样,恶狠狠地盯着苏氏,若不是蓝心拉着,怕是已经吵起来。
蓝心也只是表面平静,苏氏面前也顾不上主仆礼仪,直直盯着晚晚。
可晚晚像无事人一般,微笑看向苏氏,不多言不多语,一副乖乖听训的姿态。
苏氏深夜到访,必是有备而来,等着拿她话柄,抢占婚事,无论她说什么都容易着了苏氏的道。
屋内静得有些尴尬。
苏氏忍不住先开口,“那求婚启上清清楚楚写着,翟三子文瑞,天资尚可,敢凭良媒,暮家嫡女有慧,仰缘夙契,祇听俞音。暮家嫡女,可不就是你妹妹,暮昭云。”
晚晚心口一顿,眼波流转,愁思半露,一举一动却不慌乱,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