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想啥,说!”
叶飞认真地说:“咱们这是第二单生意了,一天赚一百多,给老妈买台缝纫机吧!”
天上的阳光有点闪眼,叶大海感觉有点恍惚。
这几天跟弟弟在一起,感觉好像过了好多年,经历了好多的第一次。
他的心,有时就像在高空中,腾云驾雾,有点恐高,又有点刺激。
一台熊猫牌缝纫机80元,他在沙河县时,曾经特意去打听过,感觉是天价了!
如今,给老妈买台缝纫机,这种在以前是几乎不敢想象的事情,现在居然不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了。
“还上大伯100元,留出60元进货!剩下的应该够了。”叶大海分析,“可是,咱不得跟爸说一声吗?”
叶飞笑道,傻吗,跟他说他能同意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跟你商量这事呢,咱俩先斩后奏!
叶大海略一思忖,也笑了,我看行。
年轻人,做事就是利落!
叶飞想,大哥是可塑之才。
两个人兴致勃勃地找到蒲霞县供销大厦。真大啊!一到三层,有几千平方米,抵得上后世的大商场了。
小至针头线脑,大到电视机、缝纫机,真供销社应有尽有。
叶大海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有些怯怯地问:“这熊猫牌缝纫机,多少钱?”
一个身着蓝色棉制服,正对着小镜子左顾右盼的女服务员斜了叶大海一眼,有些嫌恶地抽抽鼻子:”你干什么的?打听这个干什么?“
看得出,叶大海他们散发的鱼腥味儿,开着口子的棉衣讨人嫌了。
叶大海感觉受到了侮辱,脸红了,生气地怼一句:“打听打听怎么了?卖东西还不让打听了?”
“这也是你能买得起的吗?”女服务员继续爱答不理,嘴巴里隐隐约约嘟念着“土包子,闲的”。
姑娘看起来年龄也不大,描眉画眼,细皮嫩肉,素质真不高。
她是有想法的,能掏出上百元买台缝纫金,都不是一般人。要么是城里的新婚青年,要么家境殷实的中年人。哪里见过两个脏兮兮的毛头小子买得起的?
叶飞岂能坐视不理,这年头,干个国营单位的服务员还算个不错的职业,难怪有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