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店铺,可不是他这毫无根基的小老百姓能惹的。
还没进门,他的心就凉了半截。
魏氏和苏玉凌眼睛红红的在哭泣,见了苏长亭来,就跟见了救星一般。可让她们失望的是,苏长亭跟对方交涉了好半天,最后还是赔银子了事。至于银子从哪里来?先打个欠条,三日内交齐,否则到时候不光是苏玉凌,便是苏长亭都得去衙门里走一遭。
而衙门是陈明生的地盘,苏长亭犯了事,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苏长亭哪里敢指望他看在转弯亲戚的份上偏向自己?他只得将苏老太太和魏氏,以及新给林姨娘买的首饰都当了,又派人去向苏长风借了一千五百两银子,这才将这笔钱还上。
此时还剩几日就要过年了。茶园的茶树再如何处理也渐渐枯萎,眼看是救不回来了,而休宁是一定得回的,苏长亭想着年后只要苏玉凌顺利成为镇北候的妾氏,再不济就让她嫁给个有钱人家,也能得些聘礼将窟窿补上,这个坎也不是不能过去,心里有希望,这日子就能强撑过去,便打算带着一家老小回休宁过年,谁曾想苏世吉却被人打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苏长亭烦躁之极。
他也不是没想过近来一连串的事都是苏玉畹在后面做手脚,但查来查去出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茶园的事怎么都没有头绪,卖玉佩那个首饰铺,也查不到半点与苏玉畹和陈家有关的关系。现在听到苏世吉也出事,他心里跟遭雷劈一般,认定了是苏玉畹捣的鬼。
“小人、小人并不清楚。”随从咽了一口唾沫,很是紧张。
近来老爷性情暴躁,他们这些下人无不胆颤惊心,这个消息他本不想过来通传的,可谁叫他今日来轮值呢?这倒霉的事就到他头上了。
“少爷呢?”
“被、被抬回来了,在后院里,太太叫人请郎中去了。”
苏长亭抬脚就往内院走,随从跟在身后,气都不敢喘。直把他送到二门处,看着他进去了,这才大松一口气,转头对人道:“赶紧,赶紧地去问一问跟少爷出门的小厮,叫他到这儿来,一会儿老爷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