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爹教得三从四德,贤惠得紧。此时见了老太太这样,忙上前问安。
老太太半睁了眼瞥她一眼,有气无力地道:“没事,就是受了点风寒。”说着拉了殷氏的手,安抚似地拍拍她,“老大是个没福气的,年纪轻轻就走了。你们可得好生过日子,别让他在地下挂心,走得不安生。”
提及丈夫,殷氏的眼泪顿时就哗哗流下来了,拉着老太太的手泣不成声。
苏玉畹明知苏老太太是在韩嬷嬷面前演戏,可想到父亲生前的呵护与疼爱,以及他去世后的种种艰辛,泪珠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滚滚而落。一时之间,屋子里的人个个抹眼擦泪,哭个不停。
韩嬷嬷一直静静地站在众人后面,如同隐形人一般没有丝毫存在感。
装够了慈母,演够了婆媳情深的戏码,苏老太太这才仿佛发现屋子里多出了个陌生人似的,看向韩嬷嬷:“这位是……”
殷氏抹了抹眼泪,介绍道:“这是陈家的韩嬷嬷。”
韩嬷嬷这才上前见礼。
陈卓朗和韩嬷嬷的到来,苏老太太早就知道了,心里还对他们不来给自己请安气愤不已。此时见韩嬷嬷碍于二儿子对大房的欺压,不得不来给自己请安,心里十分得意。
不过她面上却不敢摆谱,嘴里客气道:“陈老太爷和老太太有心了。这几日家里忙,我又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招待不周,若有怠慢之处,还请原谅一二。”
“大姑娘安排得极妥当,没有不周之处。”韩嬷嬷的态度也极好,全然没有面对魏氏时的咄咄逼人,脸上还露出关切之意,”刚听说老太太您身体欠安,如今怎么样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只是受了点风寒,不打紧,喝碗姜汤就没事了。”老太太笑呵呵地道,”不过是孩子们大惊小怪,丁点儿不适就请郎中问安的闹腾,让韩嬷嬷看笑话了。”
她这场病本来就是得了苏长亭的授意装的,为的就是阻止苏玉畹去茶园。刚才苏长亭得知韩嬷嬷的态度,不敢做得太过,生怕惹得陈家出手,便赶紧通知他母亲,让她把病情说得轻一些。故而这一会儿苏老太太才把病情说得轻描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