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离月若愿意光明正大对他提出自己的要求,穆宗一定会满足他。
只是离月不知为何似乎总对他有些警惕提防。
穆宗只能反思,自己或许做得还不够,不能让离月在自己面前放下心防。
殿外响起清脆的铃铛声,伴随少年轻快的脚步。
冷酷肃厉的帝王,立刻如同冰雪初融一般,变得温和起来,他看似仍然沉稳低头批阅奏折,其实笔悬空停住,早就看不下一个字。
离月入宣室殿是不用通传的,大监为他将门打开,他畅通无阻走进去,在穆宗身边站定,也不管自己是否会打断穆宗手中的事,将心中的一分不甘化作十分委屈诉说出来:“兄长,我现在很难过。”
穆宗已经接到暗卫来报,知道离月十分不满周绍英加冠礼隆重,认为抢了自己风头。
事实上,他甚至知道,这其中一大半都是英国公的政敌,会来参加加冠礼,根本不是被周绍英的状元才名折服。
周绍英加冠礼这样瞩目,还是托了离月的福才对。
这些他说出来,离月也不会信。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离月一边性情骄傲,一边又总觉得许多人都不满自己,因此将这些人当作自己的敌人看待。
他甚至从不觉得自己十分好看,悄悄同穆宗抱怨过自己身无长处。
尽管已经明白离月的来意,穆宗仍然顺着他的话语道:“怎么了?”
离月看了一眼穆宗正在批奏的折子,大片华丽辞藻,他迅速挪开视线,继续表现得很忧愁很羡慕:“二哥考了状元,府中都十分欣喜,有些忽略我。”
这但时间离月确实表现得明显不开心,甚至食欲都很不振,英国公府上下都很忧心,全都在围着他打转,想方设法让他吃多一些。
穆宗仔细看离月,觉得少年的确清减不少,显然是最近没有好好吃饭,他便皱了皱眉:“忽略你,你也不能因此亏待自己,用不吃饭来发脾气。”
他为离月操心,离月却不领情,反而觉得他是在训斥自己,于是原本立刻生气了:“兄长也觉得我这样很小心眼吗?”
他持续输出,不给穆宗回复的时间:“二哥不过是一个庶子,便有大儒做贵宾,满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