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托盘的手指渐渐收紧,心跳慢慢变快。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点得意的目光与略急促的呼吸,小竹不用转头便知道,那是小西,对方也在不远处,甚至时时注意着这里。
离月方才下龙撵的时候,因为龙撵停的地方有些高,以至于下来的时候没站稳差点摔了。
这是因为龙撵停下的地方,计量的是如何最适合帝王舒适离开。
对穆宗来说正好的高度,对尚且十六、还在长身体的离月,就有些不合适了。
原本离月也可以要求龙撵重停的,但在快要下龙撵的时候,骄纵了一路的离月那根弦不知为何突然搭上,后知后觉反思这一路是不是有点嚣张了?
他心底始终记得穆宗面不改色被疾医反反复复割腐肉的情景,心底到底对高高在上的国朝之主存了敬畏。
于是便一句不提。
只是本来他一只脚都平稳落地了,最后因为这一点平稳心底放松,就这么崴了一下,直接摔倒一边的穆宗怀里。
穆宗怀抱挺硬的,小侯爷瓷白的额头磕红了,脚踝也火辣辣地疼。
即便离月很快自己站稳,还十分郑重又表面感激地对穆宗说:“多谢兄长。”
心底却将自己丢脸又受伤这件事完全归在了穆宗身上。
他自以为将心底的想法掩盖地很好,但那双被云纱轻罩的、有点可怜地微红着的雾蒙蒙黑眸,已经将他所想完全暴露在穆宗眼中。
将记仇不记恩小侯爷的情绪尽收眼底的穆宗,好气又好笑。
但最终更多的,仍是怜惜与心疼。
此时小侯爷已经转头认真努力沿着长街往未央宫走。
那双软绸制成的靴,因为方才被绊了一下,导致抽丝又沾灰,这让今日特意从头到脚除了长命锁都换新的小侯爷看上去多了几分可怜的狼狈。
离月不过走几步便停下。
脚疼。
这里离正殿还有好一段距离,离月绯红的唇瓣轻抿着,眼底带着踟蹰。
被帝王带到未央宫,代表的是帝王对他这位新封的平津侯的重视与亲密。
离月原本想表现完美。但现在他真的走不下去了。
离月乱糟糟在心里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