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情绪,哪里有空去管那个让她挨骂的景王公子啊。
明明不是她的原因,但也许是这一月来和江二小姐这个身份融合得很融洽,江川心里也忐忑起来:“他…他当真病得这么严重?”
夏溪在她肩上动了动,将头转向外间,嗓音冷淡:“烧了半月,差点人没了。好容易烧退了,听说那个歌姬递了名帖要见你,生生吐了血。”
江川一惊:“歌姬要见我?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是听她声音里的惊讶不作假,夏溪稍微缓和了一点嗓音:“被你家人挡回去了罢,毕竟为了一个歌姬得罪皇家也太不值当了。”
江川听他说话,明明是在说景王公子,却似乎感同身受一般。想想他也是被江川辜负的可怜人,就算身世不错,也不可能和皇家比肩,大概也是同感孤苦,江川摇摇头表明自己的态度:“无关皇家与否,就算家里人没帮我挡,我也要去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
江川心里暗叹口气:“夏溪弟弟,不论你信与否,我自知自己这次酿成大错,实在枉为人。景王家好好一个贵公子,配我实是我高攀了,我不应一再气他。江家有不得纳侍的家规,我也不该再去耽误别家的公子。”
虽然有避难的嫌疑,但江川本身也对一妻多夫没什么兴趣,感情一事难经营,她自认没有那么多精力分散出去,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若能在异世成家找到归乡,不无不可:“我知道我劣迹斑斑,大概也没人信我,但是……”
“我信你。”夏溪轻轻打断她,趴在她肩上声音越发轻:“江川,我说过我信你。”
“我……”明知他是说给原身听的,江川还是眼眶一热,她赶紧低下头吸了吸鼻子,不让夏溪看出异样。
清醒了这么一会儿,夏溪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他靠在江川的肩上,声音越来越低:“我认识你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话里的情意太重,几乎要让江川受不住了。她定定站在原地,咬牙缓了一会儿才觉有力气继续走,心里无端端难过起来:若这真真是说给她听的,也许就是她异乡里听到的第一句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