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他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路上闲逛——这很不符合他两点一线的行程作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就是烦躁。
宋寒不喜欢意外,不喜欢一切脱离他掌控的事物,所以在猝不及防地听到意料之外的信息后,他那一直平静如水面的情绪在那一刻产生了波动。
猛地刹车,原来不知不觉,他开到了老街区。
老街区全是旧时代的老房子,街道狭窄,路上的地砖凹凸不平,乱拉电线随处可见,昏暗的路灯下,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巷子里传来或是吵架或是嘻笑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狗吠。
拐角的小店是一间书店,店里堆满了老旧的杂志和厚书,门口有一盏小黄灯,光线还没路灯亮,一个老奶奶正坐在店门口扇风,店里的灯光线有限,看不出有没有第二个人在。
宋寒抽出一支烟,放到嘴里咬着。
他严于律己,烟酒不沾,只有在压力大时,才会偶尔抽一两口。
宋寒摸索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就这样咬着烟,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间小小的书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本来他应该拒绝学生的临时邀请,然后和每天一样,开车回家,吃饭工作睡觉,结束毫无变化的一天。可是就是这么突然地,他答应了邀请,然后又突然地在学生嘴里听到了关于夏灵的消息。
四年了。
遥远得好像几十年前的事情。
宋寒等了好一会,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他才从车里下来。昂贵的皮鞋踩到小巷的水坑,一向注重仪表的宋寒却没在意。
“您好。”
书店的韩奶奶如今都有八十多岁了,没有孩子,但收养了一个孙女,后来孙女犯事进了监狱,也不知道判了几年,她就这样一直一边看着书店一边等着孙女出狱,这一等就等了十几年,人老了,听力也不好,宋寒说了好几次才听清楚。
“那个灵娃娃啊。”韩奶奶的牙齿差不多都掉光了,说起话有些慢,“她今天看起来不太开心,我给了她十块钱,让她去买糖吃。”
说完,韩奶奶还笑起来,全然把已经二十四岁的夏灵当成了小孩子哄,一看到宋寒问起,就跟拉家常一样聊起来:“灵娃娃,她命不好,家里莫得人咯,又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