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岁的生辰,我病了。
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咳得越发频繁,就连夜里都在咳,皇后召太医院来看,太医们却诊不出结果,见我没咳血,只当是心情郁结所致。
皇后很担心,时常来我宫里看我,我还逗她说院子地砖缝的杂草都要被她给踩没了。我的病喝药无用,太后怕我过了病气给大家,一直让我好好待在寝宫别出来,这寝宫除了皇后和叶蓉,就再也没有其他人踏足,地砖缝里的杂草是我无聊时拔的,才拔了不过三月,就没了,我便少了一项娱乐的活动,每天就盼着皇后和叶蓉来陪我说说话。
叶蓉时常跟我说起她的课程,我惊讶于裴正竟然没有阻止叶蓉学骑射,但也给叶蓉加了许多琴棋书画的课,我原以为叶蓉会抗拒,却不想叶蓉还很乐意,她时常跟我说起裴正指点她的骑射,说得手舞足蹈。
叶蓉很喜欢裴正,我边笑边听,叶蓉突然停下来问我:“母妃病了这么久,父皇都不曾来看过,母妃是不是很难过?”
我愣住。
诚然,我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裴正了。
我时常从宫婢嘴里得知宫里又多了几位新人,某天哪位嫔妃病了裴正都会亲自探望,有时候还会亲自喂药,只是经过我寝宫时,他好像都会忘记里面也有一位病了很久的贵妃,每次都目不斜视地经过,似乎我的寝宫只是一处无关紧要的地方。
他不来,我便不去。
叶蓉问我是不是很难过,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更多的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正。
情浓之时总有千言万语,如今却是无话可说,既然无话可说,那还是不见的好,至少在我心里,他还是记忆里那个寡言、温柔的太子哥哥,我不想因为他的到来而抹去幼时刻在我心里的少年裴正。
我的太子哥哥啊,他不是那样寡情的人,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我让他扎辫子他拿着我的丝带不知所措的模样,我还记得我爬在墙头上把花卉错丢在他头上,他说,他要把花带回宫,然后他将那朵花弄成了琥珀送回给我。
我拿出那块琥珀,光线透过琥珀,里面是一朵蓝色的花卉,像是五角的星星,它被定格在最美丽的时候。
我望着望着,忽然咳嗽起来。
似乎有人在我的喉咙点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