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幽幽,只露出一双深沉的眼睛,阴阴沉沉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莫名地让我觉得背后寒毛竖起。
那是裴正头一回冲我露出愠色,平日里就是寡言沉默的模样,生气起来更是往四周渗着寒气。
但他什么都没说,他只上前牵起我的手,拉我回寝宫。
襄王合府离开后,我的日子依旧像流水账一样过着,但宫里女人多,为了荣宠,就会生出是非。
欢贵嫔是太后母族的人,生得娇小可爱,经常逗和皇后我开心,久而久之,我对她就放下了防备。
但就是因为这一次松懈,就是因为碰巧遇上裴正不在宫,欢贵嫔以她三个月身孕为代价,成功将善嫉和谋害皇嗣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我极力争辩,却被太后甩了一巴掌丢回寝宫软禁,皇后有心帮我,却不敌太后的威严。
或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我头一回遭受到这么不公的待遇。
我无法相信平日里乖巧可爱的欢贵嫔有朝一日会露出这么狰狞可怕的一面,没想到从来对我和和气气的太后会不听解释直接将我定了罪,我也从来不知道,原来皇后在后宫的权力比不上太后的偏袒。
裴正回来已经是三天后,这三天我被仗势欺人的奴才欺负得够呛,偏他们一个个巧舌如簧,刻意为难你但言语间却挑不出错。他们砸了我宫里的好多东西,不许宫女伺候我,不许我喝茶吃饭,我只能喝白开水,吃寡淡无味的白米粥,他们还拿走我的被褥,夜里冷,我只能将柜子里所有的衣服拿出来盖在身上,饶是如此我还是病了。
发高烧的那天,他们不给我找太医,清言被拦着不给出去,急得直掉眼泪,听着清言的哭声,我心里的委屈更甚,想我从来没被人这么冤枉过,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迷糊中哭着要找裴正。
许是上天感应,裴正果然在半夜赶了回来。
我躺在床上,听他越来越清晰的脚步,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月光倾洒,他就这样披着星,踏着月光来到我的身边。
“月娘,你受委屈了。”
我听见裴正这样说,抱着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鼻子酸得厉害,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大哭了一场,裴正喂了我药之后就这样默默地陪了我一宿,第二天我问他欢贵嫔的事。
我看着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