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面露难色:“可那龙王大概是不会愿意交出自己女儿……”
“东南西北四海为一家,东海被攻其他三家不会袖手旁观,出兵兴师动众,不是小事。但我可以拿下。”
“罢了罢了!”帝君叹道:“大概是幼女贪玩,不知轻重,出兵东海属实不妥,只可惜众神之怒难平……若换一人选?”
帝君看向他:“龙族常居四海,九重天上少有,但朕记得前些年瑶池有只锦鲤恰好化了龙?你可知他当天是否还在九重天?”
“……”桑行没料到这一出,瞳孔微缩:“在。”
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桑行想。
不过是平时想起来用用,想不起来扔着给他点东西让他自己一边玩的工具罢了。
可以以一人之力解了一场大战也算是福气。
正巧山河幡震荡那晚,锦离在他的床上,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什么都没做,但也没有人会知道了。
只是帝君说让执刑者刮了那龙全身的鳞以儆效尤,他便向帝君讨了这个位置。
总也是跟过自己一段时间的,他亲自动手应该会少些疼痛。
就是太一剑哭得他头疼,也心烦。
用它杀了那么多敌人,它都不曾有过反应。此次不过刮个鳞,它都险些要反噬到自己。
想到此处他更为心烦,心尖也在跟着太一的哭声一点一点地颤。
他只好暂时封了太一的灵识,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工作。
应该也没有多疼?毕竟自己下手还算干净利落,并且他不曾听到一声痛哼。
明明那人娇气得很,在床上的时候,重了点痛了点都是要哭的。
但他也不知道那人此时有没有哭。
自从强迫他化龙绑在台前,他一次也没有去看过那人的眼睛,自然也无从得知他有没有哭。
为什么不去看那人的眼睛呢?
桑行刮下了最后一片鳞,怔怔地想。
周边的仙官见他行刑完了,就过来帮忙,取下锁紧的链子,拖着血肉模糊的“罪龙”到了台边,准备等帝君一声令下扔出去。
桑行还愣愣地停留在原地,拎着血淋淋的太一剑,紧缩眉头,听到那边的动静,他虽不知为何,但下意识地就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