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的伉俪于落枫下相拥,异乡的旅人找到了彼此的归途。
乃慕与斑布讲着胡语,不时亲吻,东阑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却也被话语间洋溢的喜悦与美好感染,不经意展露笑意。
当年斑布差点死在树林里,正好遇到了老虎,他恳求老虎吃掉他,变成伥鬼,好去救回自己的妻子。也是他和老虎在大雨天里,将晕倒的乃慕带入安全的神坛之中。
小晴与他们话别,三人又哭又笑。慵懒的老虎卧在他们脚下,尾巴一摆一摆的,它眯起了眼睛。
“啊……真好。”
圆绒的虎爪打了响指,它身上与斑布之间链接的细线,忽然被切断了。
斑布抬头看向它,忽然蹲下身来,老虎便踩着安逸的步子,走到他面前。斑布拥抱了它,毛茸茸的虎头偏在他耳边蹭了蹭。
“俺会想你的。”
他感恩地看了它一样,又重重拍了拍壮硕的虎身。老虎也有点伤感,故意笑骂道:“你也不能一辈子做伥鬼啊,没出息!快和你媳妇儿走吧。”
“哎,就是俺以后,再也吃不到烧鸡烧鹅了,啧啧啧。”
“你,”斑布拍拍自己的胸口,满含热泪,“永远、兄弟,斑布记得!”
“知道了老蛮兄!没了伥鬼之身,你就是只普通的鬼,不能在阳间停留太久,你媳妇儿也是,快走吧。”老虎用头拱了拱他。
乃慕与斑布对着众人一谢再谢,直到鬼差赶来,才将他们带走了。
小晴看着夫妇二人化成烟气消失在眼前,留恋地挥了挥手,忽然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眼眶发红,“怎么会没人记得呢?斑布大哥一直都在等她啊……”
席将月一身雪色,负手立于层林赤枫之间,欲加皎然。
“万物有命,非不可改。”他沉沉道。
总有人能挣脱飞灰的命数,他们宁可作熔炉里的一粒雪,哪怕融了消了,也要来去干净,不染尘埃。
此间事毕,席将月驱散众弟子,宋劝云一行人在神坛外整顿车马,随时准备启程入城。
“师父,可以启程了。”东阑回禀道。
小晴站在马车外,踯躅了一阵,似乎正在纠结什么。席将月让东阑先行上车,他独自走到小晴身边,正准备将她送去谭妙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