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离体,没了灯很快也会消失。”
东阑将灯捧紧了些。
古籍有载,曾有魔餍强取仙者神魂,烙上枷印名为“君命”,从此那高高在上的仙人,沦落为魔人指掌间的玩物,为奴为chang,生死由人。疯不了也死不掉,那才是真正的身坠炼狱。
“得到”二字,过于残忍,也过于诱人了。
席将月竟如此轻易,就将储魂之器给了他。
东阑突然觉得最近自己的妄念渐长。
从前他们师徒待在一起,席将月话不多,他也不敢冒犯。但最近经历的大风大浪,让东阑产生了一些错觉。
他感觉,席将月的底线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低。
其实东阑也不明白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摆在了一个相对卑微的位置。或者说……总是对席将月心存莫名的恐惧。
从前他们好像也不是这样的,至少在他“尚且年幼”的时候,绝对不是。
记忆中,刚刚被捡回来的时候,东阑表面还是个十岁的孩童,会经常因为畏热昏倒,只能呆在蟾宫里。
蟾宫上只有他们师徒二人,席将月早已辟谷,却因为要照料同他,改了饮食起居习惯。
席将月教给他的第一件事,不是剑法,也不是心法,而是御剑。
每天饭点前,席将月总会把他放在一把小桃木剑上。带他一起御剑下蟾宫,去一念山弟子房里用膳。
御剑对于堂堂一介魔君来说,实在是小儿科。真正的苦恼在于,如何装成一名初学者逐步进步,才不会被道法精深的败雪悬灯识破。
但好在东阑很快发现席将月其实并不会教人,每次他装作快要掉下去,就会有气流支撑一下,将他扶到正轨上去,他跌都没处跌。
就这样他磨磨唧唧地学了一个多月,开始考虑该怎么和席将月讲,他其实已经学会了,不用他陪着了。结果突如其来的一场病,把一切打回了原点。
东阑知道是自己体内的魔核在异动,他有些控制不住,只好称病,闭门藏起来。席将月却以为是每天带着他上下往来,把他吹病了。
东阑病好之后,席将月专门把厨子带上了蟾宫,做了一件最震惊他的事情。
席将月在学下厨。
多年之后回想起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