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劝云的往忆将尽,那女子对他说:
——罢了,跟我走吧……你该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恍惚间,他看到一双碧玉做的眼。
万顷烟波,有北塞外的月牙泉与鸣沙山的无尽荒凉。
——叮铃,叮铃。
东阑感觉那铃声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它回荡在宋劝云的意识领域里,将这段记忆尘封起来。
宋劝云无意识跟随着铃铛走向前去。
四面昏沉,东阑透过他的视野也看不清前路,只知道宋劝云跟着乃慕向前走了一段路。直到再次听见水退去,石板转轴嘎嘎作响,才知道密道已经走到尽头了。
一片刺目白光猛然袭来,像梦醒十分见到的天光,模糊中影子的轮廓逐渐显露。
高大,慈悲,满台烛火。
答案呼之欲出。
“呃!”东阑瞬间被斥出了宋劝云的意识!
晕眩感让他短暂迷失了一下,呼吸间薄荷叶的味道弥漫,气味似是新雪。
——师父!
东阑的腰背一下子挺得笔直,逃出了梦中仓皇。
席将月默然收回托扶在他后腰的手。
“师父……你回来了?”东阑一哽。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在席将月身上靠了多久,左手臂到背部尚有余温。更要命的是,那群师弟师妹们正纷纷看向这边,那几人和他眼神一交汇,又纷纷低下了头,满眼心虚。
最近让东阑震惊的事情实在太多,一桩连着一桩。
他只好看向宋劝云,指望找回记忆的宋劝云能赶紧开个话题把这段揭过去。
“劝云师兄?”
宋劝云微微低着头,没有要转醒的迹象,那姿势仿佛大师圆寂。东阑暗暗叫遭。
“师兄……呃?!”他伸手一探,指尖再次穿过宋劝云的身体,“怎么回事?”
谭妙妙和谢应光看了大惊,连忙跑过来。
“劝云师兄!怎么会这样……席师叔,他要消失了!”谭妙妙挥手摸了摸,也抓了个空,慌乱起来。
席将月表面虽然不见慌乱,却也无声皱了下眉,“东阑,你窥探他的记忆,可发现什么反常之处?”
“仙姑似乎把他带去一个地方,有点眼熟。”他焦灼地回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