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是我。”乃慕对白骨说,“别担心,我会带他出去的。”
白骨应声缓缓放开了他,宋劝云这才发现,白骨上还扣着铁锁,显然生前也是被锁在这里的。他忽然想到墙上的划痕,难道那些痕迹是人手挖出来的吗?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寒而栗。
白骨低垂,像是衰败的花朵,没入地下消失不见。
“她……”
“她没有恶意。”乃慕急忙补充道,“你不要害怕。”
这一路乃慕都不愿与他多言半句,和他说话也是指令居多。而此刻,却像是一个恳求。
“你不要害怕”,而非“你不用害怕”。
“我不害怕。她……为什么要拉住我?”他方才正要回去,难道是因为这个?“她是怕我回去?”
“嗯。”她沉声点头。
乃慕似乎正在看着他,青铜的面具在烛火照耀下镀上一层暖金,不再那般冷硬,多了几分岁月锈蚀的沧桑。正如她一般,有琉璃盏一样的清透的皮囊,魂魄却是酒酿的美人。
烈性,浓郁。
乃慕好像很在意他对小晴的态度,看到他并无嫌恶之色,防备也卸下不少。
“这白骨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宋劝云问。
她仍有些出神,许久才道:“五年前的北疆大旱,你知道吗?”
“不对……早就不止五年了……我早就不知道外面现在已经是什么年岁了。”她忽然摇了摇头,像是迷失在记忆里的旅人。
“北疆大旱……如果说是最严重的那一次,应该是在一百三十多年前了。”他答。
宋劝云并不是亲历者,但每个饿殍遍野的天灾,必然会在历史上结成翻不过的血痂。一个时代的疮痍,仅仅用一百多年疗愈,还远远不够。
那场大旱像是一个幽灵,始终徘徊在北域无垠的黄沙里。
他又道:“三年不见雨,颗粒无收,听说第四年初春的时候刮起一场沙暴,好些北关外的小城直接被黄沙掩埋,一夕之间成了死城,从地图上消失了。”
长相颇有异域风情,又善于种植葡萄……
宋劝云顿然有几分明了,目光戚然,“当时还从北关涌入了不少流民,难道你是——?”
“你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