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瓜子的声音嗑得他脑仁疼。
揽山君瞅准时机,在席将月搓开下一个瓜子皮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掰过席将月的手腕,头一低,准确地将其指尖上的果仁抿了去。
他嚼着席将月嗑的瓜子仁,惬意极了。
还有什么,能比捕捉席将月脸上的错愕更令人愉悦的呢?
席将月果然拿起了自己的剑,月窟冰出鞘一尺,剑身流光,晕出月魄。
车轴咔哒作响,像是突然压碎了一排什么东西,阻力越来越大,马儿逐渐拉不动车,长啸扬蹄,外面传来叮铃叮铃的响声。
突如其来的变故,车内两人俱是一震。
月窟冰没能来得及插在他身上。
席将月贴着车壁,谨慎地用剑身挑开了门帘。外面一片静谧,再远处是几排茅屋,明灭灯火。
方才出城时好像刚刚黄昏,这么快就入夜了?
揽山君正疑着,席将月已先行下车,他一人呆在车上也没什么意思,便跟着下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呐?”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若非提着灯,那拄着拐颤颤巍巍的小老头,他肯定一眼还看不到。
“你、你有剑?”那老头看到席将月手里的月窟冰,吓得声音都提高了几分。
席将月收了剑,拱手一礼,“老伯,我们是修士,并非匪类。”
“我可不是……”揽山君话还没说完,席将月按住他的手臂,睨了他一眼。
话卡了一卡,揽山君不情不愿地续道,“不是……打家劫舍的。”
他违心地摸了下鼻子,背过身去。
“哦!你们是修道的啊,就是那种会降妖除魔的,很厉害的道士吧?”小老头一打拐杖,兴奋起来,精神矍铄,“老朽是这村的村长。哎呦,刚刚有人说他家鸡被压死了,我就来看看。”
“许是我们方才不小心……”席将月转身正要查看,却被旁边的人抬手拦下。
只听揽山君忽然笑道:“哎,我眼神好,让本君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这么不长眼?”
一道赤焰如羽箭,射到车的后轮上,地上的东西忽然清晰起来。
“啊!死人!?”
村长破了嗓,脸色惨白,跌坐在地。
只见半截枯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