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蔷独自开敞篷车来到典雅的别墅外,椭圆的黑框墨镜遮住半张脸,谁也辨不出她的身份。她没有欧家别墅的门卡,找了一圈儿,没找到停车地。最后欧蔷油门一踩,心一横,把车冲进了司雪绘的长满郁金香的金贵花坛,此时她有一种荒唐的复仇爽感。
守门的佣人问她:“小姐,请问您贵姓?您找谁?有预约吗?”
“我是来修水管的,”欧蔷信口胡说,“找你们先生,我有预约。他让我十点之前到达。”
佣人:“……”
很明显,眼前的这位小姐不是水管修理工。久在豪门工作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不说别的,只这位小姐的黑框太阳镜,就能抵她三个月薪水。
佣人道:“小姐,最近司先生病了,正在静养。他……”
欧蔷一本正经地重复道:“我真的是来修水管的,让我进去。”说完就要开别墅华贵的楠木门。
佣人为难道:“请您谅解,没有预约,我们是不能接待您的!小姐!”
正在门外一阵喧扰时,忽有清冷的女声传来:“让她进来。”
是别墅的女主人亲自打开了门。今天是工作日,日理万机的司雪绘却在家休息。她如往常般妆容精致,仿佛一只绝美的白孔雀,每一片尾羽都华美得使人想起西方的长诗。雪绘散着一头黑发,柔软的发丝里编进去几缕纱织丝带,丝带上隐约点缀着银蕊梅花。
欧蔷沉默了。
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尴尬过。
雪绘随手指了指郁金香花坛,语调平稳:“账单我会在一个工作日内让助理发给你,请欧小姐尽快赔偿。”
眼看身份暴露,欧蔷开门见山道:“你让我见他一面。”
“我为什么允许你见我的丈夫?”雪绘轻轻笑了,她一撩颊边碎发,眼眸里有令人捉摸不定的云雾,“刚才佣人已向您说明,我的丈夫病了,正在房中静养,他不会见你。欧小姐,请回吧。”
她忽然心火盎燃,蓦然握紧右拳。雪绘字字温柔,却又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字字戳在她的软肋上。她强调,余海雾已经成为她的丈夫,她不过是可笑的外来者而已。
欧蔷缓缓摘下墨镜,露出年轻而美艳的眸子,所谓的顾盼生姿四字,正是形容这样的女人。她讥讽回去:“他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