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暗自惊诧其城府。司雪绘却丝毫不显傲态,待人接物无不周全妥帖。
古怪风流的小姐戏谑了当红新贵的丈夫,众人无不想看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余海雾退到一旁,轻声道:“妻主,欧小姐只是……”
恰在此时,司雪绘抬起那双极美的眼眸,仿佛是正在休憩的优雅的豹:“欧小姐只是醉了,是不是?”
宴上鸦雀无声。
司雪绘的嗓音温柔从容,却从根源处催生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好像她天生应该主宰一切。
似二十世纪贵妇的蕾丝羽扇的睫毛缓缓扇动,欧蔷微微一笑,她反手将醒酒汤一饮而尽:“您说得对,是我醉了。”
说完,在众人的喧扰声中,欧蔷摇摇晃晃地离场,华丽落败。众人只看到余海雾手腕上价值万金的古董手表,却看不到他手表下斑驳的红痕。
正如这华美的人间,表面纸醉金迷,实则乌糟扭曲。
“我告辞了,我们会再见的。”欧蔷笑着扬了扬倒挂郁金香一样的高足杯,左眼角的泪痣显得她风流妩媚。
余海雾看着欧小姐的身影缓缓淡出他的视线,心中沉浮不定,他从前遇到过她吗?
他不记得了。
再次见到欧蔷,是三日后的茶会上。作为商界名流司雪绘的丈夫,余海雾作为贵夫,行事传统,深居简出,他很少去参加时尚媒体的活动,多半在城郊的别墅中插花作画,至多邀请名流圈的几个好友来家中品茶作客。
贵夫圈的好友们大多羡慕余海雾。
因为他的妻主司雪绘不仅思虑恂达,长袖善舞,在感情上亦十分专一,一心忙于家族事业,从来没有传出过桃色绯闻。
听到好友们艳羡的惊呼声,余海雾只是握紧祖母绿宙斯咖啡杯,勉强地笑。
他的婚姻生活,水面上自然是风和日丽,可有谁知道水下藏着巨大的冰山?
贵夫们骄矜地喝了些圣海伦娜咖啡(2),略坐了坐便依次散席了。余海雾一边吩咐男佣们收拾下午茶残局,一边怔怔地用绣了s花体字母的方巾擦拭指尖,他指尖白如奶油,甚至有些白到透明的意味。
忽然,门铃声倏起,身穿制服的男佣快步走过来:“先生,有客人来了。”
余海雾只当是哪个记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