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朔雪僵若石雕。
郁灯泠也顿了一下。
她扭过脸,衣衫挂在肩膀之下,半滑不滑地挽在手臂上,清明的双眸直直看着薄朔雪。
薄朔雪额上缀出粒粒汗珠。
“薄朔雪。”郁灯泠平声开口,“痒。”
“抱、抱歉,我,我,对不起……”薄朔雪语失伦次,涨红了一张脸,双目如炬专注到极致,强逼自己分寸也不能移动目光,将纱布打了个结绑好,又帮郁灯泠把衣襟全部拉稳扣好,才挣扎下床,落荒而逃。
郁灯泠的目光跟随着他逃出帐去,表情一直没什么变化。
薄朔雪逃出去,冷静了好一会儿,方才喘上口气。
脸上的热度一直没退,薄朔雪怕被人瞧见,便专挑避着人的地方走。
他虽自称是长公主的“未婚夫君”,但那只是应了长公主朝他奔来时说的那句话。
而实际上,他手中什么聘礼也无,更没有礼仪见证,如何能显得出他的诚心,自然不敢真正以这个名号自居。
既没有名分,当然只能发乎情止乎礼,长公主对他不曾设防,他却不能趁机乱占便宜。
薄朔雪在心中反复背诵君子之礼,表情是冷静了,深处的心思却攀爬上来几分不甘和不足。
薄朔雪将其忽视,提步走向外场,去看练兵。
郁灯泠吃过早饭也跟了过来,像会自己回家的小猫,找到薄朔雪,就黏在他旁边。
薄朔雪却脊背紧张僵硬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被长公主黏过。
他真的配得上这般的待遇吗。
薄朔雪心神一阵恍惚。
他轻轻咳了一声,在郁灯泠靠过来的时候,悄悄松开一些负在身后的手臂,让她挽住。
郁灯泠也不说话,只是挽着他靠在他身上。
训练中的士兵们目光控制不住地往这边瞥,一个个脸上露出牙齿酸倒的表情,止不住的羡慕。
被众人看着,郁灯泠也丝毫不动。
长公主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自然不会考虑害不害羞的事。
薄朔雪又低低咳了两声,终于忍不住,说出心中的疑问。
“阿灯,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