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旁人视线,福东王反而将声音更提高了些:“若不是薄小侯爷秉公执法,查清事实,本王又怎么能这么快得以清白。”
薄朔雪的笑容更扩大了些。
好一个秉公执法,还他清白。
若不是博阳侯威胁放人,福东王今日还不知在何处。
薄朔雪顺着小厮的指引,漫步走进茶厅。
茶倒都是好茶,香气四溢。
薄朔雪捧了一杯,悠闲坐下来,似是专心品茗。
见薄朔雪安安分分坐着,没有什么旁的动静,福东王的心跳才渐渐舒缓下来。
博阳侯说得对,这小兔崽子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误打误撞抓住了他的把柄。
可那又怎样,这青台侯还不是得知情识趣,乖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仅让他重回王府,还要接受他的邀请,过来同他示好。
福东王舒心至极,眉开眼笑,摸了摸圆滚滚滚的肚皮。
最热闹的时候,门口忽然响起尖锐的啼哭声。
那声音凄惨,将院内一团锦簇的说话声都盖了过去。
一小队亲兵迅速冲向门口,闹了一会儿后,竟发现被长刀长枪团团围住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的柔弱女子,和她怀中抱着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幼子。
院中宾客顿时哗然。
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好见得贫苦百姓在眼前受罪。
自然要关怀一番:“别动粗,这位夫人,可是遇到了难处?”
人在吃饱喝足时,面相是最和善的。
那女子仰起头来,楚楚可怜地对说话人看了一眼,接着移开目光,看向人群中央。
“贱妾没有别的,只求王爷念在往日恩情和亲骨肉的份上,给贱妾和孩儿一口饭吃。”
哗然掀起波涛,越掀越大。
薄朔雪坐在茶厅深处,架着腿,垂首吹了吹茶面上的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