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她一直习惯性地用最差的想法去猜测薄朔雪,她笃定薄朔雪一定是别有目的,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是为了捉到她的把柄,是为了报复她让她喝苦药难受,可是偶尔,她也无法用这种理由说服她自己,她会感到短暂的迷茫,接着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置之不理。
直到这种自欺欺人被薄朔雪捅破。
他说,我心悦你。
这一句,比郁灯泠当初说的那一句,分量重了不止百倍。
郁灯泠发觉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她可以承受万人诋毁,但是难以承受这一句轻轻的话。
郁灯泠的肩膀微微缩起。
她其实可以在这个时候坦白一切。
只要轻飘飘地笑起来,用一贯的嘲讽语气跟薄朔雪说,哈,你被骗了,我从来没有心悦过你,你喜欢我干什么,真是个傻瓜。
薄朔雪一定会惊觉自己上当受骗,恼怒气恨,从此再也不会对她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她也就不用再遭受这种蚂蚁嗜心一般的心虚和纠结。
可郁灯泠只是沉默,开不了口。
不知为何,像是有一把枷锁牢牢地锁住她的咽喉和嘴巴,让她再难说出原先那些玩世不恭的话。
薄朔雪平静的心海也被郁灯泠的沉默搅得波涛阵阵。
虽然阿灯没有说什么,但是……这绝不是什么好的反馈。
一种淡淡的恐慌萦绕在薄朔雪周身,他试图冷静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原本热烫得快要烧起来的身躯也冷却了下来,像是被丢尽了冷池里,无措,还有几分委屈。
过了许久许久,郁灯泠终于开口。
“你回去吧。”
“什么?”
“不要你侍寝了。”
薄朔雪抿了抿唇,看向自己的腰下。
他就知道一定是自己的无礼坏了事。
他眉眼有几分沮丧,却也只好乖顺地挪下床,站起来:“好吧,我先,回院子了。”
郁灯泠深吸一口气。
“回薄府去。以后,不要你侍寝,也不要你陪膳,不要你在灯宵宫。”
薄朔雪睁着眼睛,这下是真的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