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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少年击剑更吹箫 第六十章亡羊补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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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曾渔很是踌躇:若他顺藤摸瓜揪出院试舞弊的主谋,这肯定对黄提学很不利,会不会从而影响到他自己的补考结果?可若是观望不管,这舞弊之事并不会因为他无视就不存在、就风平浪静,事情总还是在那里,列立诚是官宦子弟,被不学无术的蔡寿荣这般当众羞辱,列立诚自是非要追查个透彻的,若袁州府只是今年江西院试的最龗后一站,那事态还好控制,可袁州后面还有临江、吉安、南安、赣州、建昌五府,舞弊谣言势必越传越烈,最终必定会引起江西道按察司和监察御史的调查,那时只怕黄提学不只是清誉受损,更要丢掉乌纱帽——

    井毅不知曾渔皱眉在思索些什么,叫了声:“九鲤,我们先走吧,若让蔡麻子知龗道你在这里那就更有话说了。”

    曾渔道:“稍等,稍等。”

    那边列立诚与蔡寿荣的骂仗升级,列立诚骂蔡寿荣是麻子,蔡寿荣骂列立诚是斜眼,双方家奴也摩拳擦掌要动手——

    曾渔对井毅道:“元直兄,你去把列生劝开,这样争吵毫无益处,若蔡寿荣真是舞弊,当可设法查问清楚,没必要这样自贬身份与蔡寿荣当街争吵,我们等下在文庙边的秀江茶楼相见。”

    井毅便挤进人群劝架,列立诚怒火熊熊,叫着要与蔡寿荣现在就去见宗师,看到底是谁的八股文作得好,这蔡寿荣如何肯与列立诚比试,冷笑道:“俗语有云‘窗下莫言命,场中不论文’,富贵功名皆有命定,争不来的,列童生、列小友,再熬三年吧,哈龗哈哈龗哈。”大龗笑几声带着几个奴仆离开了。

    曾渔竹笠遮颜悄悄跟在后面,只见那蔡寿荣叫了一有笑,上了城隍庙附近的一家酒楼喝酒去了。

    曾渔没再多耽搁,一路疾行回到文庙边的那家茶楼,井毅正在等着他,一脸焦急道:“九鲤你到哪里去了,列生领着几个儒生闹到考棚说是要向宗师申诉——”

    曾渔道:“元直兄我们也去考棚,我有事要当面向宗师禀报。”

    两个人赶到考棚,只见龙门大开,考棚中心的大堂却是大门紧闭,边上的申明亭人声嘈杂,有三、四十人围在亭畔要求宗师彻查科场舞弊,列立诚的声音最为高亢激愤,曾渔过去看时,只见立在亭中听列立诚等人申诉的是黄提学的幕僚,五短身材,方面大耳,就是考试那日在大堂上代黄提学点名的那位幕僚,此人嗓门极是洪亮,一脸严肃道:“各位莫要听信谣言自误前程,宗师录取生员自有定见,你们擅造谣言败坏宗师名誉,一旦宗师发怒,削了你们的学籍,那时终生不得应试,悔之晚矣。”

    此言一出,有不少儒童申诉的嗓门就小下去了,这科不中还有下一科,但终生不得应试,这辈子就废了啊,列立诚却愈发恼了,高叫道:“拼着终生不得应试我也要摘了蔡麻子的头巾,宗师若不为我等作主,我就去南昌向按察使申诉,再不成我就去北京挝登闻鼓告御状!”

    列立诚说话时瞪着那幕僚,自然是一副藐视之态,幕僚大怒,厉声道:“报上你的姓名来,我定请宗师严惩,你今生休想进学。”

    列立诚也是年少气盛,毫不示弱,应声道:“姓列名立诚,高祖曾任南京翰林院少詹事。”

    那幕僚听列立诚是仕宦子弟,口气便和缓一些,说道:“你既出于冠缨世家,自当遵纪守法,敬重师长,为诸生楷模,怎能谣言惑众煽动诸生闹事?”对其他儒生道:“你们都退下,留列生在此说话。”

    列立诚叫道:“都不要走,都不要走,今日见不到宗师绝不离开。”

    曾渔知龗道这事不易善了,转身奔向大堂,大堂门前有两个皂隶守着,还有个书吏探头探脑向申明亭张望。

    曾渔认得这书吏,那日院试交卷后从大堂追出来传黄提学话的正是这个书吏,赶忙道:“学生要见黄提学,烦请通报,是黄提学让学生在放榜后来见的,那日不就是贵差向我传的话吗。”

    那书吏打量了曾渔两眼,有点印象,说道:“是叫你今日来见吗?”

    曾渔道:“正是。”

    书吏道:“学政大人正欲去府衙,却被这帮落榜的考生所阻,那我进去为你通报一声,看大人要不要见你。”

    曾渔道:“请对宗师说曾渔有办法让这些闹事的考生散去。”

    书吏回头看了曾渔一眼,从侧门匆匆进大堂去了,须臾出来,对曾渔道:“请随我来。”

    曾渔跟着书吏进到大堂,身穿四品文官云雁补子服的江西提学副使黄国卿就坐在堂上,几个佐官、幕僚、吏办陪在身边,曾渔上前见礼,黄提学皱眉道:“曾渔,让你明日来见我,你现在就来做什么?”

    曾渔道:“请宗师摒退左右,学生有苦衷向宗师申告,事涉学生私事,学生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请宗师体谅。”

    黄提学被那些闹事的考生阻在这里,心情自是不爽,方才书吏来报说曾渔有办法让这些考生散去,料想曾渔要说的就是这个事,便道:“何须屏退左右,但说无妨。”

    曾渔躬身道:“请宗师体谅学生难言之隐。”

    黄提学略一沉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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