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空洞,仿佛一切都是虚无。
余沁坐在沙发上给殡仪馆打了个电话预约。
“我换个衣服,然后去医院吧,去看看他。”
江阿姨没有动,只是点了点头。
余沁换了身黑装,十分简约的款式,头发利落地盘了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清冷感。
“走吧。”余沁挽着江阿姨向外走。
刚出门就看见周亦站在他家门口,周亦一身黑西装莫名地和余沁很配。
“好巧啊,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说不定能帮上忙。”周亦仿佛真的很巧,脸上的戏做得十分足。
余沁有些想笑,但她笑不出来,连嘴角都扯不动了。
她看了一眼江阿姨的神色,没有显露出要拒绝的表情。余沁答应了。
周亦离她们不太近,大概两米的距离,就这么默默地跟着一起进了电梯。
到地下停车场之后余沁开了自己的车,周亦很自觉地坐在了后排座位上。正襟危坐地十分严肃,隐隐还有些紧张的感觉。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江阿姨算是他的岳母了。
医院见证了各种生离死别,不仅饱含新生的希望,也倾听了太多无法言喻的痛苦。
走廊上到处可见的家属,有些泣不成声,有些只是那么呆呆地坐着,有些在走廊上焦急地走来走去,在这里最难治的是穷病。
余沁每次在医院里都会想,如果当时有钱了,奶奶是不是就不会一直拖着病不去看了。
那奶奶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在她榜上有名时,奶奶是不是就可以陪她一起庆祝了。余沁会给奶奶买一个大房子,一起住在里面,让奶奶享福,无时无刻地告诉她,自己有出息了,有能力让她有更好的生活了。
可惜没如果。
太平间坐落在医院的一个小角落,印象里会是哭声四起的地方却是出奇的安静。
这气氛实在是压抑,哪怕只是站在窗户外,都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大概就是这窒息感,让大家只能默不作声,像声带消失般什么话都说不了。
看着亲人火化是什么滋味,余沁已经体验到了不止一回,却仍然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大概就是,心里空了一块吧。
从早奔波到晚,余沁却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