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显然是集体盗伐啊,无知者无畏真是太可怕了!
荀元春看陈天宇不说话,还以为没事了,他试探地道:“警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陈天宇回过神来:“你们加工后的成品都销往哪里呢?”
荀元春笑了笑:“这个自然是有人收购的,好多人做这生意,不愁销路。”
陈天宇点点头:“说几个名字来听听。”
荀元春愣了一下,他呢喃道:“这不好吧,我们都是多年的朋友,大家各赚各的钱,我也不能断了他们的财路,您体谅体谅。”
陈天宇乜了他一眼,出言恫吓道:“这件事可能跟李丘茂的死有关联,你好好掂量掂量后果吧。”
荀元春缩了缩脖子,还是有些犹豫。
李起泗怒道:“别藏藏掖掖的,找不到凶手,我就让你偿命!”
荀元春顿时冷汗都下来了,看得出来,他对李起泗还是很敬畏的。
“起泗哥,不是我不想说,但我这样做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呀,你得替我考虑考虑……”
李起泗冷笑道:“你害了我兄弟的性命,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这话果然见效,荀元春蹲在地上不说话了。
他挣扎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出了几个名字,这些人中果然就有章金、章坤两个,其它几个人陈天宇却都没听说过。
陈天宇略作思索,他还没有问到想要的答案。
“哑子有份吗?”他想起了这个人。
荀元春一愣:“哑子?……哦,你说源村的那个哑子啊,这人古里古怪的,没人愿意跟他打交道,根本没办法沟通。”
陈天宇点点头,他的脑际灵光一闪,突然问:“黑其有找过你吗?”
“黑其?”荀元春对这个名字显然不熟悉,“噢……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应该是找过我一回,不过印象不太深。”
陈天宇按捺住欣喜,他问:“什么时候?”
荀元春想了想:“年前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他既然已经说破,也就不想再隐瞒了:“我记得,那天他是和章金一起来的,这个人不起眼,也一直没说话,所以我刚开始并没有留意他。后来……”
荀元春在回忆:“后来,我和章金讨论年前尽量再雕刻几个观音像出手,这个人就突然说话了,章金应该是喊了他的名字,我才知道他叫黑其的,这个名字少,挺好记。”
陈天宇好奇地问:“这个黑其说了什么?”
“呃,真不记得了,好像也是说观音的事,只是他们说话声音特别小,我耳朵背,懒得去细听。”荀元春无奈地道。
陈天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他的说辞。
他突然问:“观音庙的佛像,也是你们运走的吗?”
“这……这我哪敢啊?”荀元春神情极不自在,“警官您一定要明察呀,我也是敬神的人,这么多年就靠神灵庇佑才能有口饭吃,我能做这杀鸡取卵的事吗?”
“你不敢,章金他们难道也不敢吗?”陈天宇不以为然。
荀元春嗫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按理说他们……也是不敢的。”他显然不太敢断定这件事。
陈天宇没有再追问,有些事不能急于一时,他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这门手艺有没有教过别人?”
问话太跳跃,荀元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
李起泗在旁忍不住:“问你有没有收徒弟呢,别装糊涂。”这关系到自己弟弟的死因,他当然关心。
“噢,没有,绝对没有!”荀元春毫不迟疑地道,“这东西说破了就不值钱了,我哪敢随便透露给别人。起泗哥,你说是不是?”
李起泗怒道:“我怎么知道,既然你没有教别人,那你就还有嫌疑。”
荀元春这下真急了:“起泗哥,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啊,我是没教过别人,但天下这么大,能人异士那么多,也不是没有别人会的呀……”
李起泗没吭声,陈天宇却意外地点点头。
“嗯,你说得有道理。”
荀元春如释重负,他感激地道:“多谢警官主持公道。”
陈天宇笑道:“只要你实话实说,我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以后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千万别隐瞒。”
“那是应该的,犯法的事我肯定不能干。”荀元春信誓旦旦地道。
陈天宇暗笑,这家伙早就犯法了,竟然还浑然不觉。
他又想起一件事,随口问:“你刚才说,李丘茂兄弟几个劫数难逃,有什么依据吗?”
荀元春摇摇头:“这是天师卦象昭示,我也只是转达而已。”
李起泗怒道:“放你娘的狗屁!”
荀元春满脸委屈地道:“起泗哥,我吃这口饭也好多年啦,肯定不能胡说八道或者吓唬你啊。”
陈天宇难得解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天灾人祸,咱们还是留神戒备比较好。”他这么说,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