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果真消气了。
于是时婴走过去,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床边柜上摆放着一个香炉,正袅袅冒着青烟。时婴吸了下鼻子,烟味有些重。
崔谨初耳朵很灵敏,听到时婴一直吸鼻子的声音,解释道:“最近这些天我总是失眠做噩梦,整日睡不好,有时会头疼。所以诗白特意买来安神香,每次睡觉前都会点上一支。
不知今天怎么回事,按照时间来算应该燃尽半支了,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想睡个午觉也没睡成。”
崔谨初体弱,即便天气有些热,门窗也都是紧闭的,加上屋内残留着未燃尽的香,时婴感到莫名烦躁,同时心里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焦躁和不适。
她随口说道:“或许是时间太久,药性弱了,待会我去调几支效果更好的给你。”
然后开始了今天的正事,时婴把手搭在崔谨初的脉搏上,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她的脉象很差,脉搏跳动声非常微弱。
若说正常人的脉搏犹如每日寺庙里和尚准时撞响的钟声,有力且平稳,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律动,那么崔谨初的脉搏却像清晨花瓣间遗留的露珠,沿着叶间纹路轻轻滴落在青草地上,几不可闻,很快便会消散于空中。
时婴紧拧着眉头,崔谨初的情况远远比她想象中更严重。
忽然,她感觉手上有一片冰凉的触感,是崔谨初的手覆上了她。她的掌心有些干燥,一双手瘦的只剩皮包骨。
她平静地问道:“我是不是活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