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一句,看向陈玄策,问道:“陈小子,可知我为何夸他?”
陈玄策脑海中早就拼凑出了事情的大概,张口回道:“事因他起,略显突兀,书生跪,跪的是天地君亲师,刚刚这一跪,惨烈的很啊。您老说这对姐弟出自石鼓书院?这一跪,跪没了陈家姐弟心中疑惑,也跪来了更多的信任。没猜错的话,汪先生之前并不知这女子在船上。”
老韩面有满意神色,砸吧了一下嘴,似是在回味黄泉醉的味道。
“不错,汪小子这一跪,事儿就圆融了。那年少跋扈的小崽子不认识你身上的袍子,那姑娘可是认得。”
陈玄策讪讪而笑,想着晚上就把衣服换掉。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老韩打消了他的想法:“镇妖司天下行走,穿镇妖服,这是规矩。”
陈玄策无奈,这不是活靶子么,生怕别人不认识他?
之后老韩没有再说,只是吃菜,陈玄策和王青玄二人终于能够静下心来品这黄泉醉。
吃完后,王青玄负责收拾,老韩和陈玄策这一老一小坐在船首桌旁。
陈玄策掏出了茶壶茶碗,又拿出了个红泥小火炉和水壶,生火,烧水,泡茶。
少倾,三杯茶水置于方桌之上。
老韩伸手抓起茶盏,轻押了一口后,怒骂道:“青峰书院的清风三饮,全被你小子糟蹋了。”
说完,也不见他动手,陈玄策身侧的火炉水壶,以及茶壶还有桌上放着的一小包茶叶,凭空移到了老韩那边。
将茶壶中的茶水茶叶倒空,又用水壶中的沸水冲洗了一遍茶壶。
“红泥茶壶,用前沸水冲刷,使得壶温升高。陆家茶神志有云:‘红泥轻温烘青芽,河泉沸水是一洼。’这红泥茶壶,得用沸水冲洗后,将茶叶放入其中,借红泥壶温慢烘出清香。”
说罢,老韩捏了一小捏墨绿色的叶芽,投入红泥茶壶中,伸手盖在茶壶口,少倾,左手轻挥,运河中突兀的冲出一缕泉水。
陈玄策看得很清楚,运河船来船往,水色污浊,这一缕水线自河底冲出,正是河底泉眼。
水线悬停在老韩面前,凝成了一团,足够一壶后,水线才停止。
这一团清澈泉水,落入红泥茶壶中,滴水未溅,正好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