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将军的任务,但……但老幼妇孺,末将实难再下杀手,末将已将他们逼至巨祝崖下,此崖高不见底,飞鸟难越,末将再观天气,明日必有大雪,饥寒交迫,伤病惨痛,他们……他们定没有机会生还。”
帐内乐声渐小,那人却并不回答李域,似乎刚才的谋杀,只是对他的惩戒,并未想着伤其性命。
李域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静静等待那人的示下,好久,才听他缓缓道:“你可知罪?”
李域腰愈发低:“末将知罪!”
“罪在何处?”
李域道:“末将不该有夫人之仁,留给他们一线生机。”
那人轻轻一笑:“愚钝!回去再做思量,等想好前因后果,再去替本将办好此事。”
李域道:“是!”
等远离军帐大营,李域的脚步才逐渐变缓,等逐步踱到自己的营帐时,他才幡然醒悟。
此刻也顾不得被黑衣人砍伤的肩头,未多做停留,牵过战马,翻身而上,扬长而去。
次日,大雪封山。
李域一夜未停,直觉眼前茫茫一片实属令人目眩,狂风携眷着碎雪,刀子一样迎面扑来,大大减慢了他的行程,他掏出腰间两指宽的细纱附于眼上,继续赶路。
一路马不停蹄,到巨祝崖时,茫茫崖顶,皆被把尺来厚的白雪覆盖,那些鲜红的血迹早已不复存在,就仿佛他昨日的屠戮不曾发生过一般。
路上遗留的首饰财宝,都已经被过路的牧民收拾的干干净净。
李域站在崖边,随手拿掉眼上的细纱,向下望去。
断崖深不见底,只有逆流而上的山风,冷的彻骨,吹着巨祝崖的山石“呼呼”作响。
他不知道那人会有生还的机会,此刻看来,就像是他昨夜告诉将军的那般——无一线生机。
肩头的血早已干涸,混着雪水,白白红红,早已冻成冰块,挂在肩头,此刻也沉沉的痛。
他突然想起,那凤披霞冠的女子,柔柔的一双烟波,里面盛满了泪水,似说还迎,在触及那一道眼波之时,李域一愣,暗到那狗皇帝打的一手好算盘。
那女子明知自己会痛下杀手,还是摇头求着他,抓着他的军靴,求他放过。
那月光般的脸上,甚至沾了点点泥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