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抬起右手,在左肩摸了一把,鲜红的液体瞬间染红了手掌心。
好像有什么不对……
肩膀受伤,应该会疼,如果感到疼痛,我应该会……
下一刻,迟钝的疼痛如潮水般袭来,撞在融合人身上的小腿骨、被弗莱明敲了两下的额头、扎入玻璃碎片的肩膀……无数神经末梢叫嚣着将痛感传入大脑皮层,在第一躯体感觉区酿造出一场巨型爆炸。
脑电波争先恐后地涌入泪腺,在夏生反应过来之前,咸涩的泪水已经滚落到嘴边,顺着唇瓣的弧度滑入口腔。
一个荒诞的想法闯入夏生的脑海中,他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汹涌的疼痛压弯了腰。
詹妮弗简直吓疯了,上一秒这人被扎了一身血还能面不改色地把自己撑起来,下一刻就好似疼得内脏都腐烂一般,呻吟着蹲在地上。
“塞、塞巴斯,你怎么了?”
夏生半跪在地上,死死咬着后牙槽,右手撑地,左手五指用力攥住白大褂一片狼藉的下摆,泛白的指尖被从肩膀滴落的血液弄得一片赤红。
三秒后,第一波剧痛过去,他踉跄着站起来,右手抓住扎进左肩的玻璃,毫不犹豫地猛然拔出!
“塞巴斯蒂安!!”
詹妮弗一声惊叫,被腋动脉飙出的血喷了一身:“你他妈不要命了吗?你会失血过多死掉的!”
“死掉……”
夏生大半边头发都被血浸湿,红血丝爬上巩膜,仔细看时,棕色的虹膜竟染上了一丝兴奋,更令他看上去恐怖又偏执。
他吞了一下喉咙,企图咽下满嘴的血腥味,望着手术室中正在交手的巴基和融合人,自言自语:“或许这才是破局的办法。”
他倏然转过脸,抓住詹妮弗的肩膀,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下:“谢谢宝贝,你可帮了我大忙!”
“哈?”
詹妮弗完全不知道这疯子在十秒之内经历了怎样的头脑风暴,被亲得愣怔半晌,还不等她害羞脸红,余光瞥见夏生拽开门闯入手术室。
这孩子一个没看住就送死去了!
詹妮弗倒吸一口冷气,急得脸色苍白,她看了看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目瞪口呆的弗莱明,闭上眼睛,狠狠一跺脚,低声咒骂了几句,也冲进手术室里。
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