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夜风卷着枯叶,打的人从里到外浸入骨髓般的凉。
“别怪我骗你,是你不仁不义在先!为了让鹰绰恢复原职,只能牺牲你了,这也是为了她好,你就安心下去吧。”
“呼——啊——”贺兰岳悚然惊醒,发觉此时身在帐中,是自己住了多年的房间。不是梦中的荒野,长长吐出一口气,摸一把额头冷汗。
“家主,您怎么了?”外间的侍从听到声响,急忙问道。
贺兰岳:“无妨,做了个梦而已,什么时辰了?”
“将近卯时一刻。”
贺兰岳复又躺下,也没心思再睡,睁着眼等外面天色慢慢转明。
侍从也了解他的起居习惯,知他不会再睡,便道:“大公子乃中州试头名,天下第一,何人能伤他,家主无需担忧。”
贺兰岳满腔说不出的苦涩:“无人能伤唯自伤。这件事,确实是我欠考虑,我也没想到,鹰翱这般不讲情面,左膀右臂说弃就弃了。我原想着此举既能探出那女子对勉之的情分,又能救他性命,一举两得。若过的这一关,我便亲自去鹰族求情,便是成全他们也不是不可,没想到……”
侍从:“族长的一番苦心,大公子恐怕未能体会。”
贺兰岳只能叹息。
人走了,书桌上只留下了几个字。
“我去寻她,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