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在不经意间断裂,这已经是我今天第四次画断笔了,这样下去对我的经济会造成巨大的冲击,每消耗一支笔那都是在割我的肉。
我尽量小心地重新将笔削尖,不是我小气,是生活所迫,画完最后一笔,然后习惯性地在末尾写上我的名字:严楚。
我是一名画师,除了画画,我什么都不会,当初我踌躇满志地来到这座大都市,是想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结果我不出意外地扑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如今我依靠着每张画四毛钱的廉价报酬赖以生存,也就是说我每天必须画超过一百张画才能勉强维持我的生计,还有我现在居住的这间廉价租房。
这里的墙壁还没有粉刷过,或者说根本没有任何的装修,我的目光从画板上移开,展现在眼前的除了水泥还是水泥。
我家里还有父母,但是我已经许久没有回去了,只是时常打几个电话回家,他们不知道我现在生活得如此糟糕,我也没考虑过要回去,不是我不考虑他们的感受,是我真的已经到了回不去的那一层世界了,就像是我一脚迈进了沼泽,只能越陷越深。
可能是我还对自己抱有一丝希望,我还想着自己的梦想,我坚信着只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出人头地,不过就目前而言,也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我咬着坚硬的冷面包,这是我今天的午饭,至少我还得能够吃得上饭,还没有到穷途末路的程度。
房门被粗暴地推开来,一道修长的人影缓缓走近屋里,我知道在这个屋里能够这样进门的也只有他一个人,齐书棋。
“鼹鼠来看我的新战袍!”齐书棋身材修长,长得一副文艺青年式的小白脸,此刻正着一身黑色的休闲西装,只不过那腰间的牌子还没剪掉,也不知道是什么山寨野牌子。
“你又浪费什么钱去买衣服?”我表示非常的不满。
“这你就不懂了,人靠衣装,把妹靠得是我有衣装。”齐书棋摆出风骚的姿势,让人总想上去打他一巴掌。
他走上前来,随手抢过我的面包,掰了一半再塞还给我,一边啃着面包一边询问:“剪刀呢,把这山寨牌子剪掉就和别人几万块一件的一样了。”
我摇摇头,继续咬着自己的午餐,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半,看着他在旁边自我欣赏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