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二次走进这个小区，不同的是没有了艾华的带领。
他不确定梵奕的身体状况能不能再接受一次打击，提前问了季衡。电话那头的季衡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说：“如果连我们也将他困在一所小房子里，剥夺他的自由，那我们与郝玲所做的事就没有区别。”
小区里大多是四到五层的房子，绿植很多。走几步就可以看到坐在木凳上休息的老人。而他们无一例外，都对梵奕抱有敌意。他好像已经习惯了似的，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对不起。”他说。
白昴不怎么理解：“为什么？”
“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白昴看向他，“你可以离我近一些。”
梵奕摇头：“他们会连你一起骂的。”
白昴揉了揉他的头：“没关系。”
说着就搂着他的肩把他靠过来。
梵奕的担心并没有多余，白昴确实会听到他们说卖国贼之类的话，但他不在乎。
梵奕看着他，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
在此之前，他与郝玲也遇到过这种情况，那次他们走的太近了，也是这样被人羞辱。
郝玲当时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她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让人讨厌”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他们走到楼下时，郝朗已经等在了那，却没见到郝夫人。
白昴走上前道了声谢。
看来季衡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郝朗没看梵奕，直接把他们带到楼上。
“她在整理阿玲学校里的东西。”这是他的解释。
白昴明白，若郝夫人在，他们不可能上的来，他真诚地说道：“多谢。”
屋子里还同原来一样，只是桌上的灰又多了几层。
梵奕匆忙上前，看着冰棺里的女孩。
他的嘴唇颤动，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阿玲。”
换来的只是无尽的沉默。
他的手抚在冰棺上，泣不成声：“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郝朗站在门口，眼里满是悲怆。那是对女儿早逝的伤痛。这是他与郝夫人最不同的地方，他并不怨恨梵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