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门下,拉拉扯扯,不成体统。
“去去去,这就去了。”路宵宁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瞧着李显不肯走,只好带着身后的随侍茭白上了马车,撩起帘帐对着李显招了招手:“我走啦,郎君可别想我。”
瞧着马车里小妇人顽劣子弟一般招手,李显抿了抿唇,背过身入了乾元道。
“娘娘可是要回府?”茭白跟着路宵宁上了马车,瞧着自家娘娘把慎王忽悠进乾元门,小声问道。
“回甚么府,你瞧他,就是个锯嘴葫芦。”路宵宁没好气的憋了一眼李显的背影,揪着身上那件浅白比甲褪了下来塞到了茭白手里:“沈国公府再好,可小六终究是一个人,在哪儿都不如在他眼跟前,他是觉得他在顺天享了福,小六在苏州受了苦,才觉得没脸对小六,可他过的容易么?”
“一母同胞,打碎骨头连着筋,小六好容易回到了顺天,他考虑的多,压着情绪,可心里比谁都疼,近前看一看自己的小妹妹都不敢,他也一点都不容易啊,更是没享过什么福”
成亲五载,回想过这么多年,路宵宁在王府里头倒是什么都无需考虑,她家里虽不是什么钟鸣鼎食的世家,可父亲在翰林院修书,自小教她明理辨是非,她懂得不少。
且路宵宁有眼睛,知道分清眼下的形势。
那东厂的大宦官伙同楚家霸着朝堂政权,将来扶持的也定然是楚皇后的五皇子李钰。
可谁家皇子未满冠礼就先封王呢?只有李显罢了
想到这儿,路宵宁低叹了口气,伸手动了动火钳子,在手炉里蓄了两炭块进去,一并给了茭白:“好啦,你赶紧追上去,让小六把那红袄子罩上,手炉也给她拿着,她身子弱,瞧她穿的那样单薄,午后该冷了。”
她亦是爱生病的人,知道这个节骨眼是最难捱的。
“是。”茭白接过东西,也明白了路宵宁的意思,钻出马车就往禁庭那方向跑。
李笑笑跟着惟宁与肃月入了禁庭的宫道,因着她看不到,耳边的肃月便喋喋不休的给她讲说。
肃月比她还小上一岁,家中无亲长,五岁入宫,从小就养在尚食姑姑手底下,是个爱吃爱闹的胖丫头。
话的确有些多,但禁庭在李笑笑记忆里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她并没打断肃月,直愣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