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的手,倾着手里的小药瓶,一点一点的往陈菩背上洒。
小公主的力度如同鸿羽清扫,药粉落在伤口上烧的生疼,偏又先带起一层轻飘飘的痒意来,无形中催磨腐蚀人的意志一般,陈菩并不享受她这样的温柔,大掌握住她的手一甩,将整瓶药粉全都洒到了伤口上,随即坐起身子,捡着地上的衣衫套好:“明日晨起有人带你进宫。”
李笑笑被陈菩的动作吓了一跳,两只小手握着药瓶搭在腿上,屁股往后挪了挪:“别恼笑笑看不到,是不是疼了?”
她已经用很轻的力道去撒药了,可看不到到底是比较不方便,不知轻重的惹了陈菩反感,倒有些得不偿失了,这并不是李笑笑想要的。
“厂公对不起”李笑笑思忖了片刻,最终还是壮着胆,爬到了窗边,伸手抱住了陈菩的胳膊。
小公主纤柔的身条全贴上来,带着一股原属于他的沉檀麝香,那味道沾上她就变得浅淡,陈菩眉头轻颤了下,垂首看着李笑笑那张略带愁绪的小脸,不紧不慢的将自己手臂带出来,手背擦过少女臂上嫩滑的肌理:“入了宫,公主这逢人就脱衣的毛病可要改一改。”
“入了宫”怀中空了,李笑笑也觉出了陈菩这是要离开,双臂微曲抱在胸前,却似乎松了口气,缓缓抬头对着陈菩:“还能见到厂公么?”
“是真想见厂公?”陈菩舔了舔唇边的残留的腥血,不知怎的,觉出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好像饴糖。
“笑笑”
“还是想拿捏厂公?”
李笑笑点头要称是想见,然而话还未说完,陈菩便将她的话驳了回去。
她的确是要拿捏他的,果然是太明显了么
听着陈菩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李笑笑伸手,覆在自己方才烧灼起来的双颊上,降下那滚烫的温度以后,小指勾着脖颈上那白绸带,重新理回了双目前。
她讨厌光,每一缕光都会让她的双眼发疼,黄昏尚好,烈日最烦。可她从小就会强迫自己坐在烈日下,然后去讨厌黄昏的凉,这不仅仅是因为这幅残败的病骨。
明朗活泼的皮囊下,是烂透的心,更是磐石般的凉薄,只是她与陈菩并不相同,她万不能坏的通透彻底,将那样的骨血撕扯开,放肆的展露人前,因为有人会心难安,空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