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帝险些没护住自己的宝贝盒子,先是惊吓,而后慢慢沉寂下来,一双浑浊的眸子里闪过几分杀意:“朕等了这么多年,定国公府没了,该撤去他柱州都护一职,彻底推了沈家。”
沈家是留不得,他这样贤明的一位君主,自然会在史册上平添恢弘一笔,可沈家以及沈万岚是他平生最大的污点,不能留。
早料到献帝会如此,陈菩轻笑着夺了献帝手中的盒子,将里面丹丸挑出一颗,置于献帝阅案上,随后将那个盒子妥善收回:“陈菩无能,没能除掉沈家。”
除没除掉沈家,献帝似乎不甚关心,看着满满一盒子,只留了一个,方才不悦的蹙起了眉,但语气却也不得不讨好着陈菩:“沈家除不掉,朕心头难安,厂公如何看?”
“咱家如何看?”
“嗯让咱家来想想,想想如何为万岁爷分忧”陈菩在献帝面前踱步,最终听到朝日的那扇窗户前,阳光挥洒而下,好似照出他已一身灼烈的真气,乍一看比帝王还要帝王。
这就是内廷,明面上的天子,早被东厂挖空了芯子,东厂才是内廷的天。
小内宦咧咧嘴,没想到阉人也能这样狂妄,低低碎语了两句,夹着尾巴,小心翼翼的就要退出去。
这几声碎语恰入了陈菩耳中,小内宦前脚刚一动弹,后脚眉心便中了狠狠的一下。
眉心成了朱红的圆窟窿,血液顺着小内宦的鼻梁骨流下,蔓延过人中,进了唇缝里,定目看才知那大大圆圆的,菩提子大小的一个血窟窿。
正中脑仁,就让人这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身子落在地上,临归西天前回光返照,挣扎了几下,最后归于缄默。
“这是何意?”献帝蹙起两道眉。
“瞧着死了,然余息尚存,万岁爷若是这般发落了沈旻曜,且不说沈家如何,可要想想柱州那边。”陈菩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颗血红色的菩提子,血液在菩提子上滑下,顺着他纤长的指骨坠落道金麟台上,终于漏出菩提子原本的白。
只是白菩提沾了血,终归不算是洁白了。
越近了钦天监,陈菩对血肉的渴望便愈发深重,他将手里的菩提子含入口中,细细捻磨着菩提子上的血污:“鞑靼未平,柱州又起,这不是好事,万岁爷重用楚宪安,可楚家几十年功业,荣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