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绳,想法子去解开,沈威却叫停了李笑笑,看着小侄女有些憔悴的脸,面上闪过哀恸:“吉福那丫头,都跟你说了?”
“是,笑笑此来,便是告诉舅舅,笑笑愿意归顺天。”李笑笑垂下手来,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对着沈威。
“是那阉狗逼迫了你是不是,你不许怕。”沈威目光落在李笑笑那双生来比常人色浅淡的眼睛上,刚正的男人眼里也有了泪:“皇帝老儿自幼就不疼笑笑,可祖母与舅舅舅母都喜欢笑笑,咱们的笑笑有人疼。”
“鞑靼那是个什么地方,有命去就有命活?皇帝老儿没良心,舅舅与你表哥手上还有兵权,他怕着呢,舅舅就算是拼了这半条命,反了宋,也绝不”能让你去送死
“舅舅慎言。”李笑笑张了张唇,连忙阻挡沈威的话。
定国公府,受天子忌惮,虽然日渐式微,可到底手握重兵权。
沈家的确有翻弄宋王朝的底气,但若真的刀剑相接,结果如何暂且不说。
乱战之下,谁能保证毫发无伤呢?
李笑笑纵然再愚笨,却也明白这个道理。
祖母与舅舅一家对她都很好,好的已经不能再好了,她想护着沈家,而不是要沈家为她去冒这个险。
“舅舅不要再违背那位厂公了,笑笑回顺天,是因为想回顺天,也愿意去鞑靼,笑笑一点也没有怕。”
“没有人逼迫笑笑,笑笑甘心情愿的。”李笑笑昂起了头,双琥珀瞳是沈威看不到的固执与坚韧:“是笑笑想家了,也想见见”
“父皇。”李笑笑微微泛白的唇轻启,念出了那个陌生而又希冀的二字。
落叶归根,倦鸟回巢,十几年来,顺天皇宫中的父皇在李笑笑的认知里,只是一个模糊而又遥远的轮廓。
此生不相见,她这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的父皇是否是威风凛凛的模样,亦知道不管父皇是不是威风凛凛的模样,都对她不会有分毫怜爱之心。
但那终究是生她的父亲,怎么可能不会想念呢?
只是她从未说过,也并不觉得委屈。命数是生来如此的,是愚弄世人的,李笑笑明白。
“顺天皇宫里的楚后心毒如蛇蝎,那唤作陈菩的东厂阉人与楚家同气连枝,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邪魔恶鬼,他现下便敢如此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