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绅的视线移到小女孩脸上，耳边是那脆生生的小奶音，眼里是那张和郁绒相似的小脸……
他只觉耳边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震得他快失聪了，眼睛被水雾蒙着，有些睁不开。
郁绒趁机挣开他的手，擦掉眼泪，跑过去将小家伙抱了起来。
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就这么结束，对谁都好！
她抱着郁清若，站在不远处，扯出一个笑容：“若若，来，叫叔叔。”
“叔叔好。”郁清若歪着小脑袋，一副好奇的模样。
穆绅被这一声‘叔叔’惊得退后几步，他身子虚晃了一下，险些跌倒，攥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嘴角颤了颤，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妈妈，你认识这个怪叔叔吗，他一直盯着若若，若若害怕。”小清若眨巴眼告着状。
“他……是……妈妈的朋友……”郁绒忍住泪意，故作平静道。
穆绅的眼神直勾勾看过来，血色的眼底是零零碎碎的光，他无声在问：只是……朋友吗？
郁绒见了，心虚地撇过了脸。
“叔叔好像不太喜欢若若，是不是若若做错了什么。”
郁清若眨巴眼盯着郁绒，小脸上好像有一丝委屈，眉眼耷拉着，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郁绒以为小清若被穆绅的眼神吓到，忙抱紧了她，将她的小脸按在胸前，以保护的姿态。
穆绅猜到了什么，血肉下的心，在翻江倒海，他强撑着上前几步，想挽留……
所以，这就是她说晚了的原因吗？
郁绒惨白着脸，跟着后退：“穆绅，如你所见，这是我女儿……”
她的直言不讳，像一把刀，快狠准地插在穆绅心上，血色流淌成河。
穆绅没想到，钟嘉木曾经抱着的那个小女孩竟然是郁绒的女儿，他一直以为是夏微凉生的。
他疼得心脏快窒息了，呼吸都不顺畅。
这个小女孩，大眼睛，长睫毛，长卷发，是她曾经期待的样子。
可是，预想中，这个孩子应该是自己和郁绒爱情的结晶……
穆绅心如刀绞，心里似憋着千言万语想说又说不出来。
最后，也只能憋出一句祈求：“绒绒，不要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