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年,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哭累了,撑不住倒头睡在门口的地上,身子时不时抽搐一下,应当是被刚刚的一幕吓狠了。
门内,夏微凉蜷缩在狭窄的衣柜里,将脸埋在腿间,豆大的泪珠透过双腿间的缝隙砸在木板上,声声不断。
控制不了情绪的外泄,她用力扯着头发也缓解不了内心的痛苦,这些年积蓄的负面情绪倾泻而出,生生淹没了理智。
她只能用牙齿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让身体的疼痛压倒心上翻江倒海的苦楚。
直到夜幕降临,夏微凉才从这种窒息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她推开门,门被什么挡住了,意识到什么,她突然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将那白皙的脸颊生生印上了血色。
她心疼地抱起地上的钟斯年,哭的不能自已。
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把这么小小的他丢在门外,他该有多害怕啊。
她给钟斯年换了套睡衣,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就这么坐在床边守着不安的他。
看着儿子那睡梦中颤栗的身子,夏微凉感觉自己的心快碎了,无助又迷茫。
她太害怕了,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可是,郁绒回来了,如果嘉木知道了……
不,不行,一定要阻止俩人见面。
晚8点整。
夏微凉戴着钟嘉木给她买的项链耳环,在镜前鼓捣了很久,化了个清雅的妆容,她破天荒将卷发拉直,整个人气质突变。
她盯着镜中的女子,脸上浮现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这才是她原本的模样啊,到底为什么会面目全非呢!
最终,她眨了一下眼,将所有翻滚的情绪压下,她回眸望着熟睡中的钟斯年,某些信念更坚定起来。
咚咚咚!
卢卡斯刚从主屋回来,便听到一阵敲门声,打开一看,见是熟人,忙迎了进去。
“夏小姐,您怎么来了,如果您要找老爷子的话,怕是要等明天了……”
夏微凉用流利的法语道:“卢卡斯先生,抱歉打扰到您了,我是来找您的,有个事情想问下您。”
夏小姐是贵客,卢卡斯不敢怠慢,他急忙道:“您尽管问。”
夏微凉翻出手机里的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