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穆绅将临城积压的工作处理完,便急不可耐地赶到了半月岛。
穆原这几天都在安排转移和覆盖记忆的事,两人多是电话联系,想起穆原说的,郁绒此刻应该还在医院。
他回到半月岛的私人别墅时,天已经黑了,打算洗漱一下,再去见她。
一进别墅,莫名有种奇异的香味,他深吸几口,竟觉满身疲惫有消逝的趋向,连步子也轻快许多,胸腔隐隐有些振奋。
穆绅只开了一盏黄色小暖灯,径直走到主卧的洗手间,许是心里想着事,没瞧见床上凸起的人影。
柔软的大床上,明媚如画的少女眉眼蹙起,身上起了层薄汗,她双目紧闭着,眼尾却晃荡着泪珠,惶惶不安的模样。
少女,便是本该出现在医院的郁绒。
她正处于一片黑暗中,在一个黄金笼子里,四周只有咚咚的流水声,一阵一阵,似在她心上横冲直撞。
郁绒水眸氤氲,似蒙上了层雾气,周围的一切始终看不清晰,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眼尾粘上了一层绯色。
入目是无尽的黑,只有头顶有一团灰暗的碎光,郁绒心止不住乱颤,黑白分明的瞳仁里满是惊惧。
她尖叫一声,猛地后退,脊背抵上笼子的栏杆,发出哐当的金属声,在一片寂静中尤其刺耳。
郁绒无助地瑟缩成一团,哭得有些脱力,惶惶不安的眼神时不时从臂弯处偷瞄一眼。
谁来救救她,这到底是哪!
就在郁绒精神萎靡撑不住时,头顶那破碎的灰暗片段生生刺入她的脑海。
一时间,脑海如被万虫撕咬,疼的满地打滚。
“啊啊啊啊……好疼啊……救我……”大床上,郁绒疼得面目扭曲,闭着眼四处翻滚。
“绒绒,你怎么了,快醒醒……”穆绅听见熟悉的尖叫声,吓得衣服也来不及穿上,只随手围了个浴巾在腰间。
她身上满是汗,怎么也叫不醒,穆绅抱起她,见她衣着清凉,拉过薄被盖在她身上,打算带她去医院。
奔跑中,男人满目焦急,耳尖悄然红了一大圈,体内奔腾着源源不断的热意。
跑到客厅,怀中的人儿挣扎起来,穆绅停住脚步,忙查看她的情况。
“绒绒,你醒了